刘兴元传奇:十一、稳定四川 杜严防宽(下)

东山刘 发表于2016-06-19 12:38:02
七、彭总忠魂,善待密存
  在1974年的特殊政治环境中,身患重病的周恩来对彭德怀的骨灰处 理做出指示:骨灰放成都,要精心保管,时常查看,不准换盒,也不要转移存放地点。1974年冬季的一天,两位军人乘飞机从北京来到成都。 其中一位姓李,30岁左右。他们一下飞机就直奔四川省委大院,神色冷峻地向省委办事组负责人出示了中共中央专案组的介绍信,指名要见四川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委主任、成都军区党委第一书记、第一政委刘兴元,省委书记、省革委副主任李大章及省委书记段君毅,说有要事商谈。
  三位四川省当时最高负责人,惴惴不安地接待了两位从北京来的使者。来者向他们传达了中央首长的指示:“我们送来一个骨灰盒,内装彭德怀的骨灰,经组织决定更名改姓送到成都存放。这个骨灰盒放在一般群众存放骨灰盒的地方就行了。放好后,不准任何人移动。要动,需经中央军委批准。这些情况,你们三位知道就行了,不准向任何人透 露,要绝对保密。”
  听完“指示”,刘兴元、李大章、段君毅沉重地低下了头,好半天 都没有说一句话。8年前,彭总在住所被一伙如狼似虎的红卫兵绑架,塞进拥挤不堪的火车去了北京,一去8年没有消息。想不到他再回成都时,已成了装在盒子里的一堆骨灰……当三人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后,刘兴元立即表示:“省委一定遵照中央指示,认真存放彭德怀的骨灰盒。绝对保密。”刘兴元、李大章、段君毅商定,由段君毅具体安排,迅速将彭德怀的骨灰盒安全地转送到成都东郊火葬场。段君毅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省委、省革委办事组组长杜心源。杜心源和办事组副组长张振亚,随即驱车来到锦江宾馆,找到北京来的李某等二人取到骨灰盒。骨灰盒既不是富丽堂皇的大理石盒,也不是喷漆描金的高级木盒,仅仅是一个用粗糙木板随便钉成的匣子!既无红绸包裹,也无黑纱盖面,更无死者生前照片,上面只贴着一张小纸条,潦草地写着三个字:王川,男。杜、张将这个简陋之极的骨灰盒接过手,便离开了锦江宾馆。回到省委大院后,杜心源开了一张省革委办事组行政处的介绍信,然后驱车来到位于成都东郊的市殡葬管理所。按照殡葬管理所蒲副主任的指点,杜、张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离城7华里的东郊火葬场办公室,找到这里的负责人辛自权老师傅。辛师傅当时快60岁了,办事热情负责。杜对他说:“老辛,有一个骨灰盒需要存放在这里,是省委领导同志交办的。你知道就行了。第一,要保管好,不得遗失;第二,把它放在普通人的骨灰架上,不要引人注意,没有我,或没有省革委办事组的介绍信,别人不能取走;第三,你们有什么变动望及时通知我,我给你留下电话号码。”
  辛老师傅看了介绍信,听了杜的嘱托,点头称是,心里早已明白了几分:这肯定是哪位重要领导人的骨灰。然而当他从杜手里接过木匣子时,不禁一下子愣住了:他干了一二十年骨灰保管工作,还从未见过如此简陋的骨灰盒……辛师傅试探着问道:“按规定一般骨灰盒只能存放1年,如有特殊情况,也可续存。你们打算存放多久?”“1年太短了,至少存3年。”杜答道。随后,杜在填写骨灰盒寄存单时:除了姓名、性别外,他对“王川”的情况一无所知,怎么填啊?他只得硬着头皮提起笔来。“王川,男,籍贯……”既然把骨灰存放在成都,就填上 “成都”吧!年龄呢?哦!不能填得太大,填大了会扯上老干部,容易引人注目,惹来麻烦,那就写上“终年32岁”吧。在“委托人姓名”一栏,杜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紧挨着的“是骨灰的什么人”一栏,杜略一 思考,郑重地填上了“同事”二字。就这样,曾被毛泽东称为“彭大将军”的彭德怀元帅,成了骨灰架上的一个编号——273!
  骨灰盒放在火葬场,直到1977年10月下旬,辛自权师傅办理退休手续时,仍无人来取。离开时,他再三叮嘱他的“接班人”甘志群: “千万要慎重对待全部寄存骨灰,不要轻易处理。”他还特别强调说,像“王川”这类有谜未解的骨灰,更应特别重视,绝对不能擅动!辛自权退休回家后,每周都要骑自行车去东郊“考察”接班人的工作,去看 “王川”的骨灰盒。就这样,化名“王川”的彭德怀骨灰,一直在这里神秘地存放了4年(《彭德怀元帅的“骨灰谜案”揭秘》,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09年10月13日)。

八、退出地方,回归军界
  1973年7月,秦基伟受命任成都军区司令员职,由北京乘专机至成 都赴任。据随行者回忆,至成都下飞机时,见诺大机场,仅站立一人迎候。此人戴墨镜,便装,灰色裤子,神态甚为谦恭,有形单影孤, 凄风苦雨之感。此人即为刘兴元将军也(吴东峰著:《“刀子嘴”刘兴元》,载《同舟共进》2014年第8期)。
  1973年12月20日,毛泽东亲自安排了八大军区(即沈阳、北京;济南、武汉;福州、兰州;南京、广州)司令员对调,要求命令下达10天内,各军区司令员都要到达新的工作岗位,每人按规定仅准带10人以内的工作人员。对调工作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其实,当 时全国有十一大军区,除了上述八大军区外,新疆、成都、昆明三个军区的司令员因刚调去不久,没有调动(逄先知、金冲及主编,《毛泽东传(1949-1976)》,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第1672页)。
  据曾思玉回忆,似乎不太积极。毛泽东在12日的会上,曾安抚各军区司令员:“心宽一些,胆大一些,无非是做官,革命嘛!一个不降,一个不撤,一个不批。”但各军区司令员们沉默以对,毛泽东遂又说:“80来岁的钓渭滨(指姜子牙),我是80岁把你们调来中南海,你们不吭声啊?我是‘一言堂’了,你们不吭声,我不讲了。”
当毛泽东提议“各大军区司令员不再兼省委书记,集中精力搞好军队工作”时,再度遭遇了集体沉默,以致于毛泽东又说:“你们不讲,那我就闭口了!你们一点勇气都没有?开点玩笑吧!”
另据李德生回忆,毛泽东为促成此事,“在政治局会议,包括有部分军区司令员、政委参加的政治局会议上,他多次指挥大家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
  邓小平 事后谈起这次对调的必要性时指出,“这是因为毛主席很懂得领导军队 的艺术,就是不允许任何军队领导干部有个团团,有个势力范围。”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的目地有二:其一,自“文革”初期军队介入地方,搞“三支两军”以来,几乎所有省、市、自治区“革委会”主任和党委书记,都由各大区司令员、省军区司令员兼任,可谓“军政合一”。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后,“不再兼省委书记”、也不再兼任“革委会”主任,显然是毛泽东“杯酒释政权”,使地方政权与军权得以脱离的一 盘大棋。其二,对调乃林彪“九一三”事件巨震之余波。毛泽东在12 月的会议上特意提及:“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林彪搞什么大小舰队,就不能得胜利。据说,在江西一个省选了三百多妃子,这是共产党干的事吗?”(曾思玉《我的前一百年》(上),大连出版社2013,第727 页)。
  司令员对调后,各军区分别召开了多次党委扩大会议,揭发同林彪集团有关的人与事;如许××、韩××等军区司令员,均被牵涉其中。余波如此之大,足见“九一三”事件对文革冲击之巨(李德生《李德生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97,第466~467页)。
  1975年10月1日,中共中央军委决定:成都军区司令员秦基伟调任北京军区政治委员,刘兴元改任成都军区司令员、军区党委第一书记,不再兼任地方职务;由出任中共四川省委第一书记的赵紫阳兼成都军区第一政治委员。对于这一职务的变动,刘兴元曾向军委领导提出,自 己长期做军队政治工作,当司令员不合适。他的意见未获批准后,便服从军委决定,把工作的重点转到着重搞战备、抓训练等军事工作方面来 (《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19卷.刘兴元》,解放军出版社2013 年8月版,第260页)。
九、悼周总理,批“四人帮”
 1976年1月8日,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在北京病逝。闻此噩耗,刘兴元痛心地哭了,一连三天默默地坐在家中,既不会客也不外出,陷入极度悲痛之中。他不顾江青一伙的禁令和阻挠,指示在军区礼堂设置灵堂,带领军区党委常委和机关干部向周恩来的遗像默哀、悼念。为了表达对周恩来的深切怀念和寄托哀思,刘兴元还和军区党委常委一起,请秘书朗读《内部参考》上发表的几篇悼念文章,当读到周恩来为了党和革命事业,关怀保护干部,热爱信任人民,无私奉献,鞠躬尽瘁的感人事迹时,刘兴元和其他常委一个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中国人民 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19卷.刘兴元》,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 260~261页)。
  10月,江青反革命集团被粉碎后,刘兴元怀着从未有过的兴奋心情,深入部队传达,结合自己的深切体会,愤怒揭发批判“四人帮”祸国殃民、乱军夺权的罪行。他到重庆驻军传达时,一气讲了四个多小时,群情激动,不断响起掌声。此后,刘兴元和军区领导认真贯彻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的指示,在部队中揭批“四人帮”的罪行,清查同“四人帮”篡党夺权有牵连的人和事,纠正被“四人帮”颠倒的是与非,肃清其流毒和影响。通过深入细致地工作,稳定了部队,促进了战备、训练的顺利进行(《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19卷.刘兴元》,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261页)。
  1977年8月,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代表大会上,刘兴元被选为中央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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