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元传奇:九、挥师入关 逐鹿中原(解放安阳,再创辉煌-2)

东山刘 发表于2016-06-19 13:27:12
3月28日晚,吴瑞林、刘兴元在涿县城四十二军军部,召集了军司、政、后科长以上干部会议。吴首先传达了朱总司令和第四野战军罗政委指示,然后又讲了自己和刘政委商量的意见。会议决定组织一个南下先行班子,先行到安阳水口镇(当地地委驻地)进行调查研究。南下先行班子由军作战处副处长卞克强、情报处长侯显堂、通信处长张文华、炮兵团副团长刘恒泉和工兵主任白滔等,带电台1部和必要的参谋、机要、报务人员以及4个师的作战科长组成。会议还决定将辽沈战役缴获的榴弹炮和汽车立即调回军部;政治部写出南下作战动员宣传提纲;后勤部清理我军现存弹药和炸药,不足者到四野司令部领取;并准备好分两路南行的作战计划;加强保密教育,严格执行保密纪律。所有以上决定必须迅速完成(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
吴瑞林率先行人员于第二天(3月29日)早晨5时起程,下午5时到达安阳以西35里处的水口镇。安阳地委书记李奇和专员、军分区的领导同志们率领1000余群众夹道欢迎,敲锣打鼓放鞭炮,十分热情。地委专署、军分区详细介绍了安(阳)、新(乡)的情况,一直到深夜12点。翌日吴瑞林与先行人员由军分区领导干部陪同,围着安阳城一圈观看地形。观看地形时,军分区部队佯作袭扰,迷惑敌人,掩护侦察。并将电台架设在水口镇西10余里的山村里,随时与军部联系。调查完成后,3月31日下午,吴瑞林等从安阳返回涿县城四十二军军部,刘兴元等未等高干会结束,也急忙回来,立即召开军党委扩大会议部署战斗任务。吴瑞林传达了上级的作战意图和察看地形的有关情况,提出了初步作战方案。经过讨论,军党委决定:为肃清华北残敌,扫除我军南下障碍,打通平汉铁路运输线,决定以全部力量,采取先包围后攻歼的作战方针,歼灭安阳之敌。为保障作战任务的顺利完成,部队4月1日开始行动。“野司”很快批准这一作战方案。吴瑞林军长(注:4月吴已任军长)、刘兴元政委根据野司兵站的设置,分两路行军,要求部队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
4月14日,部队经过艰苦行军,全部到达磁县(注:磁县位于邯郸以南、安阳以北的轴线中间)一带。15日,四十二军召集机关科长以上及各师、团主要领导干部会议。刘兴元主持会议,他开门见山说:“大家都知道,马上要打大仗了。咱们军单独攻打一个城防坚固的中等城市,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既缺乏经验,也缺乏教训,只能是边打边摸索。安阳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以前兄弟部队啃过两次,没有啃下来,再难啃,我们也要把它啃下来!这是军里的决心”(谢苏、胡支援著《急起》,军事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188页)。吴军长讲了我军当前的战斗任务部署和要求,强调了朱总司令和野司首长的指示,告诉大家绝不许轻敌,讲了“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的道理,提出对违犯纪律者轻者批评,重者惩处。而后由情报科长侯显堂介绍了敌情、地形和兵力部署。副军长赵东寰接着宣读了具体部署的命令。军政治部郭成柱主任讲了对内(军)、对外(民)的宣传指示和要求。最后刘兴元政委作了战前动员,要求全神贯注地执行朱总司令及罗政委的指示,绝对不能轻敌,不能麻痹大意。刘兴元说:“同志们,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十分艰巨的。4个师的兵力,要在14个小时内,急进60公里。又是夜晚,道路泥泞,还要排除河川等障碍,这就要靠大家用顽强的意志去拼搏。要发扬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坚决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此外,他还一再强调执行群众纪律,遵守城市政策(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
会后,各师、团领导干部急忙返回部队,进行紧急动员,战士们听说这次执行的是朱总司令亲自指示、野战军首长详细安排部署的任务,情绪都十分高涨。绝大部分连队都写了请战书,一致表示一定要打好这一仗。
4月16日15时,各师、团冒雨出发。晚上,吴、刘、郭等军领导分头到第一二四师、第一二五师、第一二六师看望部队,并安排参谋处处长肖剑飞、宣传部部长刘汉到一五五师看望。经过60公里急行军,克服了河川等障碍,军部于4月17日5时进入安阳北10里处的皇甫村。并指挥部队以突然迅速出击的战斗动作,包围了安阳之国民党守军,攻占其外围驻点17处,歼其1000余人(《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23卷.吴瑞林》,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539~541页;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19卷.刘兴元》,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244页)。
吴瑞林和刘兴元商定的作战方案是:四面包围,逐个歼灭。部队先打第一道护城河外的敌人据点,再打护城河以内的敌人,逐步压缩,集中优势炮火猛打,然后发起攻击。对东南角方向全城外围最坚固的国民党军据点的鏊子崮,我军4个榴弹炮连对准目标齐轰20分钟,将敌人1个营大部消灭,随后第一二五师三七四团攻克了鏊子崮。经8天的战斗,第一道护城河内外的8个据点均被我军攻克。残余的敌人退至第二道护城河以内。我军休整一天,重新部署攻击,决定先把城墙上的明堡打掉,暗堡一经发现就用炮火打掉,以减少我军伤亡。此时,我们在城墙根多处发现新土,估计是国民党守军在从城内向城外挖洞,来破坏我军攻城计划。我们抢在国民党守军之前,在炮火掩护下,用炸药将其封在城内。军指挥所设在铁路火车站的水塔上,可观察到城内外敌人的一切动静,及时通报各部队。吴瑞林军长和刘兴元政委亲自观察,及时指挥战斗。又经过一周激战,我军将第二道护城河与护城墙外的敌人消灭了,拔除了上百个明堡、暗堡和据点。部队又休息两天,期间召开团以上干部会,研究攻城问题。决定先用小包炸药在城墙上挖洞,要求挖开的洞能装2000斤炸药。攻城前将炸药装在挖好的洞中,组织火力掩护封锁,不使敌人破坏。参战部队人员要吃好,睡好,休息好(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
由于部队中较普遍地存在着骄傲轻敌思想,故在战斗中出现了莽撞攻击,零打碎敲,对国民党守军击溃多,歼灭少的现象。虽完成了围城作战任务,却拖长了时间,增大了自己的伤亡。刘兴元和吴瑞林立即指示部队,必须消除这种轻敌急躁、不讲战术的倾向。根据四年前临沂战役的经验教训,对下一步的攻城作战进行了具体部署,要求各师、团做好充分的战术准备和器材准备。吴、刘二人又分别下到各师、团,亲临前沿阵地,进行督导检查。
经过认真准备,5月5日深夜开始攻城作战。6日晨5时许,在两个方向同时炸开了城墙缺口,部队勇猛冲入城内,战斗只进行了2小时,即将安阳城内国民党守军全部歼灭,无一漏网。在攻克安阳的作战中,由于刘兴元政委在战前一再强调要严格遵守政策纪律,故而对安阳城工商业户都进行了保护,做到“原封不动”,“一切缴获归公”,优待俘虏,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拥护和欢迎(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19卷.刘兴元》,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8月版,第243~244页)。
安阳攻城战中我军毙伤敌国民党冀豫边区清剿指挥部少将副指挥兼安阳城防司令、一三四师师长郭清以下5629人,俘虏敌中将指挥兼专员赵质宸以下12390人。因为是正规攻坚作战,我军付出代价亦很大,伤亡三七一团团长翟炳涛和三七七团团长朱蕴山2人,营级干部9人,连级干部23人,排级干部167人,班以下2025人。共计2278人。第四十二军在此战役的伤亡仅次于辽沈战役,比平津战役伤亡还多500余人(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
正如朱总司令所料,攻克了安阳之后,第四十二军的部分指战员还在安阳进行巷战,肃清残敌时,新乡之国民党军20000余人即于5月6日13时向我投降(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至此,历时20天的正规攻坚作战胜利结束。
中共中央华北局给第四十二军发来贺电:经你们的激战,全歼安阳守敌。新乡之敌亦在我军威震豫北情况下投降,从此华北全境解放。1949年5月7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报道了安阳、新乡战役胜利的消息,标题是:《扫清国民党匪帮残余据点,华北完全解放,新乡守军投降,安阳守敌全歼》。5月8日,《人民日报》又在头版头条报道:《华北解放战争完全胜利,五千八百万人民欢欣庆祝:东至渤海西抵同蒲,北起多伦南迄黄河,广大地区敌人全部肃清》,其中写道:“安阳国民党守军万人妄图继续顽抗,于6日仅经过一小时半总攻,即将其全部歼灭。”同日《人民日报》还发表了“庆祝华北完全解放”的短评,其中写道:“对太原、大同、新乡、安阳之敌发起攻击,或歼或降,12天内4个残余据点完全解放。华北地区全境宣告完全解放,这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件事。”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于1949年7月颁布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三年战绩(1946年7月~1949年6月)》中,赫然将“安新战役”与“平津战役”和“淮海战役”并列。(吴瑞林《解放安阳》,吴继云整理)。
安阳攻城战是我军历史上著名的攻坚战斗。安阳、新乡是中原战略要地。安阳、新乡两城市的解放,为第四野战军百万大军南下铺平了道路,大批的军用物资可经此南运,保证了江南、西北、西南战场大进军的需要,从而为解放战争在全国范围取得胜利打下基础。
(作者:刘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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