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2月至1960年3月,曾国华率沈空司令部组成的指挥班子,赴福建前线轮战,任晋江指挥所代司令员,负责组织指挥福建前线的空战。
1960年2月16日,空十九师一个大队同国民党首次带响尾蛇导弹的 4架飞机遭遇,正在指挥所值班的曾国华发出攻击命令,击落l架,击伤 2架,其中1架带队长机是国民党能做9机特技表演的飞虎表演队队长,对国民党空军震动很大。
1960年3月,曾国华结束轮战回到沈阳。这时三年自然灾害给国家经济生活造成的困难也冲击到部队。曾国华和沈空领导成员一起积极设法解决部队的供应困难,以减少暂时困难对部队思想稳定和作战训练的影响。沈空机关,军师部队在黑龙江开辟生产基地,或在机场周围利用闲散土地种菜、养猪、养鸡,仅一两年部队的副食品供应就得到改善,三年后就做到肉食和蔬菜自给或半自给,从而减轻了地方负担,粮食还支援了地方。
当时,飞行人员家属的生活最困难。一般干部可以把粮食、食油和蔬菜领回家和老婆孩子一块吃,飞行人员则不行,所以有些飞行员包括师的飞行领导干部就把空勤灶分的肉、鱼罐头及水果等可保存的副食品留下来,待星期六回家时带给老婆孩子。对于这种情况,后勤卫生部门认为有碍飞行人员身体健康,影响作战训练,应予制止。沈空副政委黄玉昆在空四师发现这一问题时深表同情,他眼含泪花说:“这是个影响飞行的实际问题,一定要妥善解决。”曾国华完全同意,他说:不让他往家拿不行,老婆孩子饿肚子,他自己吃不下。办法是:每到星期六,凡有家属的飞行员都准备一个小筐,由空勤灶分给每家1天食用的肉、鱼和蔬菜等副食品。这样飞行员就可以安心在空勤灶吃他自己那l份了。这个办法解决了一时的难题,深得部队的拥护。
1960年8月,曾国华率工作组到登沙河场站整顿基层。对八十一团飞行大队和场站的勤务连队进行了全面检查。针对基层存在的思想工作一般化、管理上要求不严、生活上实际困难解决不够等问题进行了帮助和整顿,专门对干部进行了讲评。整顿后部队的面貌焕然一新。
1961年3月,应中央军委条令验收委员会征集作战经验的要求,曾国华以解放战争中东北三纵队的战例总结了14条经验体会,被军委条令验收委员会会议选登在“经验总结汇集”中。
这些体会中主要的有:
1、摸透敌人的脾气,击其弱点。例如:国民党青年军二0七师善于凭借工事守备,火力强,打的准,但不善于野战,怕夜战近战。因此,三纵在四保临江前,趁其1个团刚进三源浦未来得及修工事,于夜间突然发起进攻,一举将其全歼。
2、集中兵力,突破一点。选好突破口,突破后一要巩固,二要撕开,三要扩大。否则,如果被敌人封锁住,进去的出不来,后面的上不去,好象插进去的尖刀被敌人剪断,损失就大。1946年保卫本溪时,三纵七师打国民党;十五师,1个营突进去后,没有巩固和扩大突破口,以致被敌包围,营长阵亡,伤亡100余人。
3、正面攻击,迂回包围。四保临江打国民党八十九师时,用一部兵力从正面攻击吸引敌人,主力则从两侧迂回,一是隐蔽接敌,出其不意;二是坚决果断,大胆深入;三是动作迅速,猛打猛冲,一举将其全部歼灭。
4、长途奔袭,突然袭击。1947年秋季攻势打国民党一一六师,三纵从小四平长途奔袭威远堡,拂晓投入进攻,当时敌军还在出操,毫无戒备,三纵只伤亡200人即将其一个师全部歼灭。
5、近战夜战,发挥特长。一靠高度的阶级觉悟,不怕牺牲,敢于刺刀见红;二靠熟练的军事技术;三靠过硬的战斗作风,猛打猛冲猛追的“三猛”作风。这在和国民党军队作战中是无往而不胜的。
1961年秋,根据中央军委“山散洞”的方针,曾国华率领一、二、三军3位军长和机关有关领导干部对东北地区进行战场堪察,规划飞机洞库、地下指挥所、飞机修理厂的位置和战时疏散区域等战场准备。此后,东北的飞机洞库、地下指挥所先后开始动工。
1961年11月6日晚,国民党1架P—2V低空侦察机刚入侵辽东半岛上空即被在这里设防的高炮部队击落。为了打击国民党飞机夜间低空侵扰,根据空军指示,沈空1960年在曾国华主持下,将高炮六师、探照灯、雷达以及陆军高炮部队沿辽东半岛大孤山至城子疃一线设防堵口,技术侦听部队上最前沿海岛侦听。曾国华反复强调:技侦部队要掌握好国民党飞机出动的情报,高炮、雷达、探照灯要搞好协同,加紧演练,枕戈待旦,有侵必歼。
11月6日这天下午4时,驻海洋岛的侦听部队就从无线电中得知国民党飞机要出动的情报。当时在空二军检查工作的曾国华得知消息后,立即进入二军指挥所。他通过沈空指挥所要求夜间值班的“波埃夫”,独立大队和沿海高炮部队作好战斗准备,不得贻误战机。
入夜,国民党P—2V一露头即被海岛上,接着是陆上的雷达部队发现并连续跟踪,一入陆即被探照灯照中;高炮五0二团七、八连一个“齐放”,即将其击中堕毁于庄河县明阳公社,机上12人全部丧命。
11月7日一早,曾国华即由丹东赶赴明阳。听了高炮六师范振江师长汇报后,要求他们作好准备迎接上级首长前来视察现场。
罗瑞卿总长、空军刘亚楼司令员、沈阳军区陈锡联司令员、赖传珠政委来到现场。刘亚楼高兴地向曾国华说:东北总算有国土防空的战果啦! 罗总长在接见参战部队干部时说:昨天总理还问我,国民党飞机侵扰我们,空军怎么回事呀?晚上你们就打下来了,给空军争了气,给解放军增了光,我代表军委总部祝贺你们。又对刘亚楼说:要好好总结经验。接着,空军在大连召开现场会,总结交流了这次击落P—2V的经验,表彰了有功人员。
1962年过春节时,曾国华把警卫员、司机、炊事员和家属子女叫到一起开家庭会议。他说:自然灾害造成全国人民都在过苦日子,毛主席不吃肉,1个苹果和江青分着吃。一次中南海夜餐面条里有鸡肉丝,总理立即查问肉丝从何而来。领袖们都这样,我们更不能搞特殊,不准额外要东西,也不准收部队送的东西。他这么说也真这样做。这时部队的农付业生产已有收获。他下部队不论是乘专机还是坐火车,部队都想送这送哪,他一律不收,从不往家带任何东西。一次在沈空招待所,一军同志送来10斤豆油,曾国华执意不收,弄得人家只好另作处理。到1964年中央军委要求高级干部检查生活特殊化问题时,他在沈空常委生活会上实在讲不出有什么多吃多占或收受什么礼物的现象。
1962年,飞行部队由于航空油料和航材供应短缺,规定部队每个飞行员只能飞40小时。许多飞行干部认为,40小时的指标不仅不能进新课目,就是老飞行员保持技术也困难。为了摸清这个问题,年初,曾国华带领训练部门的同志去空二十七师进行调查研究。解剖不同类型飞行员的年度训练计划,测算保持技术和新进课目所需飞行时间,和有经验的飞行干部一起讨论,摆问题,提办法,以寻求最有效地利用额定的飞行时间,最后得出“40小时,大有作为”的结论。他就此写出调查报告,空军作战训练会议印发了这篇调查报告,《空军报》予以刊载,向全空军作了介绍。
(王连城 曾林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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