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3月,曾国华、栗在山参加东北局召开的高级干部会议,听了罗瑞卿同志揭批高岗阴谋反党的报告。曾国华也和与会同志一样,受到一次遵守党的纪律,维护党的团结统一的深刻教育。他说:今后任何时候都要牢记,有利于党的团结的话就说,不利于党的团结的话就不说:有利于党的团结的事就作,不利于党的团结的事就不作。
1954年6月,曾国华升任东北军区空军副司令员。他没有马上到职,而是去南京军事学院学习了半年,补他1952年参加函授学习以来的缺课。他利用这段时间完成了战役学课程,考试合格后,才回到东空报到。
1955年2月,曾国华走上东空副司令员的岗位,分管部队的飞行训练和工程机务工作。
曾国华面对分管的工作,深感自己技术专业知识的缺乏和对飞行部队情况的生疏。他立即制订学习计划,一面请苏联顾问和飞行、机务专业干部上课,从书本上学;一面下部队熟悉情况,从实践中学,以期尽快胜任自己所担负的领导工作。
曾国华上课时像小学生一样听讲,下部队又像小学生一样向飞行和机务人员请教。他亲自参加飞行训练的全过程,看机务准备,看地面的飞行演练,到现场观看飞行,虚心听取师团指挥员的讲解。他向当时的空四师 (后改一师)的师长邹炎说,干空军你是我的老师,我要向你学习。他向训练部门表示:我要用半年时间补上这一课,起码作到不说外行话。这时部队已经实行薪金制,下部队吃饭要交钱。曾国华每到部队都嘱咐秘书一定要算伙食帐。离开部队时又问秘书:“伙食帐算了没有,钱交足了没有”。
1955年5月,东北军区空军改称沈阳军区空军(以下简称“沈空” ), 曾国华为沈空副司令员。
1955年7月,空四师和空十六师进行空战演习。四师中队长张连生圆满完成演习返航时,飞机接地着火,造成机毁人亡的一等飞行事故。曾国华带领飞行顾问和训练部门干部前去检查。他到四师驻地后不进办公室,也不听汇报,直接去事故现场。他带领工作人员冒着酷暑,汗流浃背,硬是在飞机残骸的废墟中把无线电高度表找到,发现飞行员忘记打开关。四师师长同意这次事故是飞行员疏忽大意造成。曾国华在事故结论中说:“事故的直接原因是飞行员操作疏忽大意。这种疏忽又与思想上骄傲自满有关系。如果从这里我们再举一反三:四师打仗有功,训练又走在兄弟部队前面,所以就自觉不自觉地滋生了这种有害的情绪。你们要拿出一周时间停飞整顿。”
牺牲的张连生是新结婚的。曾国华亲自去看望张连生新婚的妻子。他要求飞行团和大队要做好飞行员家属的工作。
1955年10月,曾国华被授予空军中将军衔,并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11月,曾国华和沈空司令员周赤萍一起参加总参谋部组织的由叶剑英元帅任总导演的辽东半岛抗登陆战役演习。沈空所属空军二、三军100余架飞机参加了这次演习。
1955年年终,沈空部队接连发生几起飞行事故。沈空常委召开紧急会议分析原因,研究措施。主管飞行训练的曾国华首先发言:“由于年终,部队为了完成全年计划就抢课目、赶进度,急躁冒进,违反了空军党委提出的‘稳步前进’的训练方针,这是事故严重的主要原因。对此,我要负主要责任”。常委们同意这个分析。会后由曾国华负责起草调整训练计划的电报,解决了部队一度产生的急躁蛮干现象。年底,曾国华参加空军召开的训练会议,听了刘亚楼司令员关于“稳步前进”飞行训练方针的全面阐述。他在会上结合沈空部队飞行事故严重的事例谈了违反“稳步前进”方针的教训,并作了自我批评。
1956年飞行部队开始技术爬坡。年初,曾国华即带领训练部门的同志下部队检查师团飞行训练计划的安排,发现问题,即作调整。又针对当时各部队“飞行日计划”安排不当,飞行日利用率低,导致训练计划完不成,空地勤人员在场时间过长,过度疲劳,影响安全等问题进行调查研究,发现师团指挥员不管飞行日计划,交给训练参谋去作,以致飞行日计划不周,浪费时间现象严重。通过强调指挥员亲自制订飞行日计划,科学安排每个飞行日的课目搭配,从而使飞行日利用率大为提高。
1956年7月,沈空奉命与苏联远东军区空军举行联合演习。曾国华受国防部委托去苏联伯力与苏联远东军区空军共同制定联合演习计划。他在伯力参观了苏军空军指挥所和机场设施。回国时,乘坐的里—2专机在长白山上空迂上雷雨,情况十分危急,飞机上下颠簸百米。同机的作战处长、通信处长都很紧张,有的叫爬高,有的喊降低高度,曾国华这时镇静地说:“谁也不要动,不要去干扰飞行员,怎么飞由他们决定,我们要信任飞行员”。这时曾国华是否想到当年护送刘少奇的情景人们不得而知,但又何其相似。飞机终于飞出雷区,安全返航。同机的同志们说:还是曾司令员打仗多,迂事沉着。
回到沈阳后,曾国华又逐个检查了参加演习的部队和机场。演习开始,他在沈空指挥所负责指挥,圆满完成了演习任务。
1957年4月,遵照中央军委关于空军与防空军合并的决定,沈阳军区空军与沈阳军区防空军实行合并。司令员周赤萍,政治委员黄立清,副司令员曾国华、何振亚、高鹏,副政委黄玉昆。是年秋,周赤萍离开沈空去军事学院学习。沈空的作战、训练等军事工作则由曾国华负全责。
1957年11月,曾国华和沈空总顾问一起去吉林二十一师检查夜航训练。适逢党中央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陈云同志来吉林视察工作回京。曾国华在机场送行的行列中向陈云敬礼,陈云同志一见:“噢!曾国华啊!” 一面亲切地同他握手一面说:“你现在干空军啦,四保临江时有空军可就好了!”又向吉林的同志说:“这是10年前四保临江时三纵队的战将之一,那时可真苦啊,过春节都吃不上饺子哟!”
陈云同志走后,吉林市的同志执意邀请曾国华一行去市里参观,又举办宴会舞会盛情招待了一番。沈空总顾问布拉沃金对曾国华说:“你在这里打过仗,受之不愧,我们是沾了你的光。”
1958年6月,曾国华主持召开沈空防空作战会议,讨论贯彻毛主席的 “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的作战方针。他在会上批判了由于敌机两年多未入侵东北地区而产生的思想麻痹、战备松懈的现象,强调担负防空作战部队和各级指挥、情报机构,思想上必须常备不懈,组织上必须是“好人好马”上阵,随时作好“有侵必歼”的准备。这次会议后,沈空部队的战备工作有了明显的进步。
1958年7月,国民党军队为策应美英入侵中东的行动,在台湾海峡制 造紧张局势。根据空军的命令,沈空组织空一师、空十六师入闽作战。10 月3日,国民党两架C-46运输机向金门运送物资返航时(当时规定往金门送物资时不打,卸完物资返航时打)空十六师四十八团副团长曹双明率 4机编队在金门海域(规定不得入深海)一举将其击落。
1958年10月,沈空召开四级干部会议,贯彻军委扩大会议精神。会上曾国华以反教条主义为题发言。他阐述了“洋”与我的关系以我为主,人和武器的关系以人为主,书本与实践的关系以实践为主,受到与会同志的好评。
1959年春,曾国华带工作组去空六师十六团蹲点,总结鲍寿根飞行大队的空地靶射击经验(鲍寿根是空军组织射击校阅中,48个飞行机组射击竞赛的冠军)。他向空军党委发了一份“关于保持飞行连续性”的电报。提出鲍寿根大队的主要经验是:飞行连续性好,所以训练质量高,射击成绩好。而当时影响训练质量和飞行安全的重要因素就是政治运动多,飞行间断时间长飞的少。空军党委向部队转发了这个切中当时训练时弊的电报。
(王连城 曾林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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