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华传》:十三、在空军的日子(1)

晓冰岭上梅 发表于2016-06-19 18:59:06
(八)在空军的日子 
    1952年春,中央军委决定:四十九军军部改编为空军第三军军部。4 月下旬,由广西贵县移驻东北四平。
    这时的四平依然残留着东北战场上争夺最激烈、打得最残酷的痕迹。栋栋楼房的残垣断壁,街道两旁的砖头瓦砾,倒塌的房屋内甚至可见一摊一摊的黑色血迹。
    曾国华和副军长邓东哲(四平保卫战中牺牲的马仁兴师长的师政委) 徒步在己改名“仁兴街”的马路上,一起回忆当年保卫四平的情景。他们又到新建的烈士公园纪念塔前,悼念牺牲的战友和部属。军部机关安顿完毕,曾国华召集处长以上干部开会,布置了三件事:一是按空军的新编制整编,尽快把机关的组织机构健全起来。二是机关新到此地一点家底没有,领导干部要带头过一段苦日子。三是军部在四平算是大机关,不能摆架子,要主动去拜访地方党政机关和友邻部队,尊重地方,团结友邻,这也是一项任务。
    5月份,空军党委批准空三军临时党委组成。曾国华为党委书记,副政委栗在山为副书记。
    曾国华到沈阳,向东北军区空军(以下简称东空)司令员刘震、政委周赤萍汇报机关整编情况,接受东空首长的指示。刘震司令员说: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了解部队情况,半年后担负领导五、八、九3 个师的工作。
    回到四平,曾国华召集3个师的师长、政委来军部,听取他们的汇报,讲了军部的打算,希望各师支持军部机关的工作,并举办宴会、舞会招待了部队的领导同志。
    这时,空三军机关上下开展急需的航空知识学习和全军统一部署的文化学习运动。曾国华和机关干部一起参加学习和考试。上下班不坐小车,和警卫员一起骑自行车。业余时间则和机关干部一起打球、下棋、跳舞,和群众同工作、同学习、同娱乐,上下打成一片同时,曾国华又根据军委总干部部的布置,和秘书一起书写他的自传。他回忆自己的童年,讲述战争年代的经历。他的故事使身边的秘书和保密员们都听得入神。
    1952年7月,空五师参加国庆检阅的飞机由师长马勇带队从开原向通县转场,途经河北昌黎时天气不好马勇飞机失事,机毁人亡。曾国华听到这个悲痛的消息,震动很大。他看到干空军和陆军是不一样,弄不好平时也死人,还是领导干部。他向机关干部说:在技术军种和科学打交道,不懂不行,马大哈不行,不能象过去打仗那样有七分把握就可干,必须是万无一失才行。
    9月初,曾国华的大儿子到了上学年龄。当时东北军区空军在沈阳办有子弟小学,部队干部子弟都在这里住读。曾国华说,不去沈阳上干部子弟学校,就在四平和老百姓孩子一起上学吧。可是他儿子上学第二天就被同学打了回来。秘书和警卫员要去找老师,曾国华却不同意。他说:我们是军人,你如果去找,地方的老师会有压力,小孩挨点打有什么关系,这也是锻炼么!  9月下旬,曾国华、栗在山去北京看望准备国庆受阅的五师、八师的部队。26日,曾国华、栗在山随国庆阅兵总指挥张宗逊付总长、空军常乾坤副司令员一起登上天安门城楼检查五、八师的受阅演习,五师的依尔— 10,八师的依尔—28依次编队通过天安门上空。张付总长满意地说:告诉部队就这样飞,保持队形,保持距离,保持时间。曾国华当即表示,我们去部队把付总长的指示传达给他们。国庆这天,曾国华、栗在山参加了国庆观礼,五、八师园满完成了受阅任务。
    10月,空三军军部机关经过半年的业务学习后开始担负部队的领导工作。11月,根据东空的指示,三军组织五师进行了一次低空实弹射击轰炸演习;又组织空九师由吉林敦化转场四平。 
    1953年初,三军奉命组织指挥所入朝参战。曾国华立即领导机关作入朝准备。出发前进行了一次支援地面作战的战役演习。通过战役设想,图上作业,检验了机关的指挥和保障能力,得到东空苏联顾问的好评。 
    1953年5月,曾国华和副军长邓东哲、参谋长蔡永率三军前进指挥所,从四平出发到达朝鲜介川志愿军西海岸指挥部,接替华北军区空军指挥所的指挥任务。
    志愿军西海岸指挥部副司令员梁兴初接见了曾国华。他俩是平型关大战的战友,当时都是一一五师六八五团的营长,现在分别在两个军种,又在朝鲜战场上见面倍感亲切。梁说,你们来正好,我们在这里的准备是:一定要打,一定要在西海岸打,一定要打胜。 
   曾国华向军指挥所全体人员作了动员。他说,穿着空军服装过江来的不多,我们要给朝鲜人民军留下好印象,更不能给陆军老大哥丢脸。我们现在是在朝鲜战场上,要按打仗的要求办事,第一,坚持24小时值班,严密掌握敌情,不得擅离岗位;第二,加紧空中指挥和空炮协同的演练;第三,遵守防空纪律,无事不得出洞,夜间不准在洞外吸烟;第四,尊重陆军老大哥,主动搞好团结。  
    西海岸指挥部住在介川一个废弃的矿井里,四面环山,没有人烟,里面巷道很深,洞库很大,有一个能容1000余人的大礼堂,有宿舍、办公室,还有个小舞厅。曾国华和指挥所全体人员都在洞里办公,在洞里吃住,一天24小时不知白天黑夜,只能按钟点办事。生活很枯操,很清苦。如果有慰问团来可以看看演出,还可以跳跳舞,平时的休息时间只能下棋打扑克。付军长邓东哲一次下军棋精神过于集中,当他要去小解向井卫员要手电筒时,竟喊:“警卫员!手榴弹!”弄得周围人先是一惊,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大笑。这是朝鲜停战谈判接近尾声,敌情不多时发生的小插曲。
    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签字。10月,曾国华率军指挥所回到四平。同时,军部机关恢复对五、八、九师的领导工作。
    这时,四平精神病院收容的志愿军精神病患者,一天下午有10几个人窜到曾国华住处大闹,追打警卫员,砸坏门窗玻璃。军保卫处要去责问精神病院,曾国华当即制止。他说:这些人是在战场上得的病,不要让人家说我们以势压人,精神病院以后会注意看管的。 
    1953年12月,中央鉴于胜利后少数领导干部利用手中权力让亲友进机关部队当干部问题,要求军以上高级干部对此进行检查并写出报告。曾国华在军常委的生活会上说:我们这个班子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自觉的,没有为亲友在地方在部队谋什么职位当什么干部。我50年回家带出一个侄女至今当保姆看孩子,带出一个侄子至今当炊事员作饭。栗在山同志的叔叔去年来四平求他找事作,栗不答应。他叔叔就在机场旁一间破房子住下赖着不走,栗得知后就叫保卫处买车票强行送上火车,这件事似乎不近人情,但坚持了共产党人的办事原则。
(王连城 曾林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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