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9 4 0年l 0月下旬,中央军委和十八集团军决定,一一五师所属部队与地方武装统一整编,以加强部队正规化建设。曾国华率领的一一五师运河支队、陈士渠领导的晋西南独立支队第二团整编为一一五师教导第三旅;一一五师独立支队第一团、鲁南支队和苏鲁支队编为教导第二旅。整编后,曾国华奉命到教导二旅任旅长。
当曾国华将要离开他战斗生活了近l 0年的红五团时,恋恋不舍,思绪万千。他想自己是在这个部队里,在党的教育、首长的帮助下,才从一名解放战士成为一名高级军事指挥员。他的上级愿意交他打仗,他的部下愿意跟他打仗。因为他们都了解:曾国华是一位能够运用毛主席的游击战术,敢打恶仗,能打硬仗,以少胜多,出奇制胜的优秀军事指挥员。他的战友和部属们在欢送的人群中依依惜别,浮想联翩。他们一起反“围剿”,参加长征,强渡天险黄河,首战平型关,开辟平山抗日根据地,驰骋冀鲁豫疆场,他们在生与死、血与火的战斗中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千言万语最后—句话:“多打胜仗,胜利后见。”
1 9 4 1年1月,曾国华和旅政委符竹庭、参谋长王六生率教二旅由鲁南东进滨海区,挺进到郯城、石马头及赣榆一带,策应苏北的对敌斗争,配合兄弟部队反“蚕食”,巩固与扩大滨海抗日根据地。
l 9 4 1年春,为打破敌对滨海根据地之海上封锁,打通与华中等地的海上联系,一一五师决定教二旅与山东纵队二旅一部发起青口战役。
3月2 1日,曾国华指挥部队首先对青口以北的沿海敌伪据点实施突然打击。他深知打这种仗必须一鼓作气、乘胜进击,不给敌人一点喘息机会。曾国华鼓励部队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激战3天,敌伪据点一个一个被攻克,于2 5日晚对青口发起总攻,迅速突破敌之围墙,展开激烈的巷战,毙伤日伪军2 0 0余人,俘伪大队长以下8 0 0余人,缴长短枪8 0 0余支,追击炮3门,弹药物资大宗。拔掉敌伪l 0余处据点,解放了从赣榆到柘注的沿海大片地区,打通了滨海区从海上与华中及胶东等地的联系。
1 9 4 1年5月,曾国华率教二旅参加了一一五师统一组织的在四县边联发起的反顽军王洪九战役。经一周战斗,王洪九部遭我严重打击,分散北窜。接着又驱逐了李以锦等部,遂恢复了边联地区。
7月中旬,教二旅又同山东纵队一起对侵占我根据地的顽匪刘桂棠部 进行反击,连续作战7天,歼灭刘匪一部,恢复了大宝山地区。
1 9 4 2年2月,刘少奇同志由华中回延安。毛主席一再电嘱:“过封锁线时必须有安全保障。”5月路经山东时,山东分局认为,根据沿途敌情和交通情况,少奇同志带1 0 0多名干部目标大,行动不便,不易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少奇同志随即决定大部分人员转回华中,只带身边几个人和警卫班随行。7月山东分局选派教二旅旅长曾国华担负这次受到毛主席关注的护送任务。
曾国华领受任务后,深感肩上的担子很重。他不是带领部队武装护送,不能靠拚杀来完成,而是化装隐蔽护送,要靠机智灵活、多谋善断来完成。曾国华带领一个精干的侦察分队,凭着他对敌情的了解、道路的熟悉、游击战的经验,护送少奇同志一行向鲁南方向出发。这段路要过沭河和沂河,两河相距l 0华里,敌人封锁的十分严密。在两条河的两岸,日本鬼子设立着密集的碉堡和据点。如果在这里被鬼子发现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曾国华向少奇同志汇报这些情况,又一起研究了渡河部署。曾国华预先派出几批可靠而精干的人员前去侦察情况、准备渡船和水手。傍晚,曾国华护送少奇同志一行顺利渡过沭河,又急行军穿过l 0华里到达沂河东岸。这时已是深夜,天正下着倾盆大雨。曾国华在河岸没有找到事先派来的侦察人员和渡船,心里十分着急。少奇同志见状则说,“既然人没找到,船也没有,也不要急,只要不被敌人发现,找个隐蔽的地方一面等待一面研究对策。”曾国华考虑可能发生了意外,即亲自带领便衣侦察人员到附近村子了解情况,侦察敌人的动向。曾国华根据情况判断:这样的天气,对隐蔽渡河固然有利,但是日本鬼子为防止我们利用雨天偷渡也可能设下埋伏。因此,到底渡河还是不渡河,他觉得真是个大难题,下不了决心。他把这个想法向少奇同志作了汇报,并检讨自己事先布置的不够周密。少奇同志听后十分坦然,没有丝毫焦虑的表示,并制止了随行女同志的唧唧喳喳和焦躁不安,对曾国华也没有任何责难和埋怨,反而给他以安慰和信任:“我对情况毫无了解,究竟怎样行动,还是请你决定。” 少奇同志又接着分析面前情况的两种可能以后说:“毛主席常常讲,我们从最坏的情况估计出发没有坏处,过不过河,还是请你决定。如果不过,那就应该考虑是否转回沭河东岸。”少奇同志的分析和信任,使曾国华心里有了底,他当即决定回沭河东岸。第二天,曾国华护送少奇同志一行再次渡过沭河,又安全渡过沂河。此后,又经过长途跋涉,昼伏夜行,到达鲁南地区。曾国华见到鲁南铁道游击队,并和他们负责人一起研究部署在津浦路临城至姬家庄一带,控制敌伪据点,严密监视敌伪动向,保证过路安全。安排好以后,曾国华及其随从人员回山东分局。事后曾国华获知情报,就在他们准备大雨天渡沂河那天夜里,敌人在对岸设下了埋伏。如果那天强渡,将会发生的事情就无法想象了。
曾国华同志1 9 5 2年回忆这段往事时,对少奇同志临危不惊、遇难不急,泰然自若,处事冷静,信任下属的态度敬仰不已,正因为有少奇同志这种风度,才避免了那次可能发生的风险。
l 9 4 2年1 1月,乘日寇扫荡我沂蒙山区,伪军兵力分散的时机,曾国华、符竹庭率教二旅进行海陵反“蚕食”战役。部队在大量民兵配合下,向陇海路附近地区挺进,连续攻克敌据点,势如破竹,伪军有的被俘,有的投降,有的反正,6天内,攻克敌据点l 6处,毙伤日伪军2 0 0余人,俘伪别动大队长罗保成和大队长尹玉琢、李振东以下6 0 0人,缴枪 5 4 0支。海陵6个区曾被敌人占去4个,这次战役夺回3个半。敌在海陵的“蚕食”政策完全被粉碎。
根据党中央“敌进我进”的方针,一一五师罗荣桓政委提出了“翻边战术”,即“敌打进我这里来,我打到敌那里去”,以打破敌之“蚕食政策”。
l 9 4 2年l 2月,我军在滨海沭西地区击毙了敌联队长小林,粉碎了他们“蚕食”以后,驻扎在兖州的敌旅团长石田不甘心失败,又亲自发动了更大规模的“蚕食”。他指挥滨海、鲁南地区的敌伪军,首先打通山临沂经郯城到新安镇的公路,企图切断我滨海与鲁南、华中根据地的联系,又在临清公路上的重要村镇醋大庄和禹屋筑起碉堡,安上了据点,企图打通临沂至青口的公路,分割我滨海根据地,梦想以此来达到全部占领我滨海根据地的目的。为粉碎敌人的阴谋,曾国华等写信向罗荣桓政委请战,要求以教二旅为主攻,拔除醋大庄据点。
(王连城 曾林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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