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党校后,所有的学员编了四个中队,有鲁中、鲁南、胶东三个区队,还有一个区队,全部是部队的军官。在学习上,区队中的每个小队分编两个女生,可生活上,所有女同志组成一个大组(为的是住宿方便),由我任组长。
当时的校长是朱瑞(山东分局书记)(原夫人陈洛克去世后与潘彩琴结婚,她现在在八一电影制片厂工作),政治部主任陈美藻,他的爱人王兴。
因我在鲁中区党委工作,所以分到鲁中对,第几组忘了。记得有赵专员,还有张耀辉,刘忠等同志。路西是鲁南来的,她的爱人是谷牧(现没有联系)。
1943年7月,国华同志也到党校学习,在滨海队,学员,同时还兼任学员队的大队长,负责早操跑步等消失。因我是女生生活组的组长,有些事情向大队反映时,就由大队长负责处理,陈美藻介绍我们认识(建立恋爱关系)(我记得父亲对我说过:你妈妈是高中生,眼光高。母亲是又一种说法:你爸爸故意在操场边等我,找机会接触,还装成碰巧遇上),听说他作战勇敢,善于打胜仗。经过接触感到他对工作很负责任,学习也很好,于1944年1月份与他结婚。1944 年2月,国华同志因工作需要提前回部队了(任滨海军区参谋处代处长)。
1944年10月,抗大一分校再次进行整编时,国华同志奉命任山东军区教导第一团团长,政委梁必业。不久我也调入教导团,任命为团部副政治指导员。
这年11月14日,我们的大儿子在山东莒南出生。当时国华正在随大部队(滨海军区第四、六团,第十三团,鲁中军区第一团,山东军区特务团两个营,独立第一旅五个独立营及区中队,民兵各一部,共万余人—见《山东军区战史》)编为攻城、打援和攻击外围据点等梯队,以里应外合手段和强攻准备发起攻打莒县城战役。( 11月14日—20日)
我让国华的马夫戴金锡同志去邮局给他送个信。老戴年纪50岁,跟随曾多年,看到团长得了个儿子,非常高兴,像自己得了孙子一样。一高兴就自己亲自跑到了前线去送信。当时团首长正在开会,老戴进去就说:报告首长,刘时铁给你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曾说好啊。老戴又说首长给起个名字吧!曾想了想就说,刚解放莒县城,就叫莒城吧。(母亲一直是说,生老大时,莒县城解放了,所以起名叫“莒城”。可按《山东军区战史》记载,11月14日开始攻打莒县)
1945年春季,敌人进行春季扫荡时,我在山东军区教导第一团(抗大一分校缩编)组织科任干事(科长萧麦萍)。我的孩子和梁必业政委的大儿子都不到一周岁,为了保护这两个孩子,而又不影响部队的行动,组织上决定我和丁子华(梁的爱人)各带自己的孩子到地方隐蔽。我和丁子华分开在两个村,也是只有党支部书记、村长、妇救会长三人知道。选一个最可靠的基本群众家,半夜进村,到家后才知是个军属大娘,大儿子在我们教导团警卫排档警卫员。我扮成山东老家来的侄女,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管我叫表姐,大爷大娘是我的姑父和大姑。几天后她大儿子岳父家就来人商量,要把大儿媳妇送过门来,怕敌人扫荡抓大姑娘。那里的习俗是新娘过门第一夜不能空房,必须有婆家的姐妹做伴。大姑就让我和新娘子做伴,我高兴地接受了扮假新郎的角色。此后我俩都打扮成媳妇样,梳上鬏,包上花头巾,还带了耳环。
敌人扫荡开始后,都是我俩人一起跑啊藏啊,大爷和二弟负责放哨,并经常和自卫队联系。大娘负责做饭,小妹还小,好像刚十岁,他们四人主要是为了保护我和新娘子还有我大儿子三人。一天大爷回家来说,自卫队侦察到明天鬼子要到我们村子一带地区进行扫荡。家里的粮食和衣物早就藏好了,人怎么办?商量后决定大娘在家不走,大爷和二弟是流动哨,我和新媳妇、小妹、我儿子四人冒着生命危险,藏到村后头一排靠墙放的高粱秸垛里,还带了水壶和小桶。到了中午,鬼子没来,但不敢回家,大娘包了饺子送来给我们吃。到了傍晚,听见大爷在外边说:进村了,往东去了。一会儿,大爷又过来说到北头去了。我们听见有人从高粱垛前跑过去,说什么听不清。天黑后,我们幸运平安地出了高粱垛。大爷告诉我们,敌人只是路过这个村,休息时有的敌人随便大小便,还有尿到锅里的。如果是在这个村子扫荡,肯定我是不会在和大家坐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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