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7月中旬的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我们到了宜昌东的长江边,江对面还有敌人,白天还有飞机侦察,部队都有秩序的无声响地在江边隐蔽处候船。人、马、车、炮、秩序井然。长江雾蒙蒙地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流水声。
该我们上船了,由于船少人多,我们非战斗部队八个人乘一条不太大地小船。上船后,水离船边只一尺多高。船是先往上游划然后顺水斜穿长江。到江心时,特别快,这时争遇到一条大机器船,水浪差一点把我们船掀翻。过江后天已快亮,敌人被先头部队吓跑了(少数敌人)
过江后,经长阳县过清江后,开始了艰难地行程,这是鄂、湘交界巫山余脉地鄂西山地,地势险要。
我们行进在道路崎岖道路崎岖的高山上,大雨在山底下,而我们则在云彩上边。有时一天过不了一个山就露宿在山上几个人背靠背坐着,头顶着雨布睡,八月的南方气温高达40多度,不少人倒下。卫生员有几瓶救急水,也用光了,特别使人难忍的是没水喝,我也差点倒下,是同志们把我扶住到一棵大树下休息一会才好的。部队已不成序列,一个炮:炮盘、炮架、炮筒、炮弹分成四部分。这四个人有的在山下,有的在山上,有的不知在那里。我们宣传队不能搞鼓动工作了,临时搞收容工作,隔一段距离把掉队的同志集合起来,动员他们坚持走。部队大体上分三部分,一是按计划一直走在前边的大约占三分之一。二是掉队的但还能走的,由我们负责能走多少算多少。三是病号,由人送往村寨。所有的人都把背包甩掉了,只留下武器。(为自卫用,过江后每人发一支步枪)
有一天,走在前边的同志说:“没路了”。大家挤过去一看,前边是立陡的山是没有路。我们已走入绝路了,都在发愁。有一个同志在树边草丛中发现一个梯子立在山脚下。攀梯而上,发现上边有石阶,这就是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这个三区里尽一个月没吃到饭,都是没成熟的麦粒吃一口再吐出皮。还有时吃蚕豆。
沿途也有少数民族村寨,“土家族”但我们到达后人已跑光上山了。我们只好把他们粮食拿走,但留下足够的银元(当地群众只要铜板和银元)和写一张说明情况的纸条,也有少数坏人,听说有的同志,离开队伍去大便头叫人砍掉了。因此我们的女同志在小便时也在队伍不远处。
收容对的任务很重,领导强调不要扔掉一个人,有一次我们三人小组在山上遇到倒在路边的一个同志,他说什么也不跟我们走,说躺一会他自己走。到山下已天黑,首长(政治处副主任)让我们汇报情况,我们讲了这件事。首长命令我们立即返回山上把这个同志带下来。我们只好连夜爬山,把这个同志伏到山下。
八月初,我们到了湖南省慈利县。部队在这里修整和补充兵源。由于在这段行军中,我能吃苦耐劳,我立了一大功,到慈利我就得了疟疾,半个月才好,高烧得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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