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兵连的生活体验和炮兵部队流传的许多英雄故事,使原本就有文学底蕴和在海燕歌咏团创作歌曲经验的父亲萌生了创作一首炮兵歌曲的愿望,他自己作词作曲创作了从军后的第一首曲子《炮兵歌》。1938年1月,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在临汾刘村镇举行成立大会,父亲参加了大会筹备和会场的布置工作。会议开始后,八路军驻临汾办事处主任彭雪枫宣读中央军委命令,北方局书记杨尚昆讲话,之后又进行了文艺表演。演出结束后,父亲跑到后台找到随演出队前来的著名作曲家贺绿汀,拿出自己创作的《炮兵歌》稿子,向他求教。贺绿汀看完后问父亲:“你学过作曲?”父亲回答:“不是专业的,只是在清华海燕歌咏团时自学过一些乐理知识”,贺绿汀说:“不错,曲子写得有气势,能够体现出炮兵的威猛,我看很好。”有了作曲家的鼓励,父亲鼓足勇气将这首歌报给团政治处。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首歌被团军政委员会定为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团歌,全体炮兵团人员都学会了这首歌。这件事对于父亲以后长期坚持业余歌曲创作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1938年2月下旬,日寇发动了对临汾的进攻,炮兵团奉命撤回陕甘宁边区,到洛川进行训练。这时父亲已经调到团参谋部教员室任数理教员,后又提升为总教,承担了繁重的教学任务,白天上大课,还到观测队上课,晚上到参谋长住处去上小课。同时,因为他有在大学时参加海燕歌咏团、做过指挥的底子,自然参加了大量的团文化工作活动,被团宣传队的领导看中,希望他能到宣传队工作。但炮兵的教学任务也很重要,所以经参谋处、政治处批准后,父亲与宣传队吃住在一起,把宣传队的工作开辟为“第二职业”。这期间,他正式自学作曲,一年中创作了大约40首部队群众歌曲,在宣传队和连队中教唱。他还帮助宣传队排练混声合唱、排演自编的小歌剧、导演广场剧《放下你的鞭子》等,为炮兵部队和广大群众演出,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抗战时期,父亲在八路军炮兵团中基本是两种任务穿插并行,那就是炮兵教学和文化宣传工作。
(原题目:李慧政《从学生运动走向军戎生涯》,段落标题编者自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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