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郭升允:三、投身武装革命斗争

wood 发表于2016-06-25 16:55:35
    父亲在抗日战争时期曾在袁也烈将军领导下工作,袁将军时任第一战区第十军团教导总队政治处主任。1955年在怀仁堂,毛泽东主席等中央领导同志接见海军和炮兵的干部时,父亲见到了袁也烈,知道他那时已经是海军副参谋长了。
    袁也烈将军。我誉他为开国少将第一人,少将里没有比他资格再老的了。袁将军(1899-1976)湖南武冈(今洞口)人,袁将军之父是前清秀才,母亲是家庭妇女,1921年8月,袁也烈考入湖南省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在一师,他听过毛泽东讲解《列强》、《共产党宣言》的课。1924年考入桂军军官学校,1925年加入中共,曾任广东黄埔军校政治部干事,1927年参加南昌起义,任国民革命军24师72团3营营长,林彪任7连连长。“林彪是南昌起义后一天随部队到达的”(开国上将陈士榘语)参加过南昌起义的少将不过5、6人,甚至于许多更高军衔的高级干部也没有这么老的资格,袁将军1955年任海军副参谋长,1960年任国务院水产部副部长。1931年,袁也烈在上海被捕,在狱中坚贞不屈,1935年被释放。
    袁将军戴一副眼镜,上唇留有浓密的胡子,着白色海军军服很是威武。全军高级将领中留有胡子的没有几人,只有李克农上将、孙毅中将,少将中留有胡子的只有袁将军一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元帅中留有胡子的,只有贺龙元帅一人。
开国少将第二人,我认为是甘祖昌(1905-1986),江西莲花人。1927年加入中共,1928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莲花县独立团军需处处长,红六军团供给部材料科科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曾任第120师359旅供给部副部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新疆军区后勤部部长。
    甘将军的家乡莲花县一定很美,以这么漂亮的芙蓉花为县名的,在中国我知道的只有这一个县,我真的很想到莲花县去看一看,不知它美在何处?甘将军在授为少将军衔之后,他不止一次向组织写报告:“我自1952年跌伤后,患了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不能再做领导工作了。但是我的手脚还是好的,我请求组织上批准我回江西农村去,我愿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作贡献。”1955年的请求没批准,1957年又接着写。这一年,总政治部副主任萧华到新疆检查工作,他当面向萧华提出申请,组织上批准了他的请求。我认为他完全可以在乌鲁木齐休养,安度晚年,但是他回到家乡了,全家人从新疆坐着火车硬座回到了江西,在当年我看要坐7天7夜吧。甘将军及同行家属是可以坐软卧回家的,甘将军认为这样要花国家很多钱,因此就坐了硬座,全家14人,行李精减成3个箱子,但却带了8只笼,装着6头约克猪,15对安哥拉兔,15只来亨鸡。甘将军是一心为国家着想,是有着崇高理想和高尚情操的将军,将军回乡务农,我军中只此一人,所以我誉甘将军为少将第二人。
    开国少将第三人,我认为是苏进(1907-1992),河南郾城人(过去属许昌,现为漯河市的一个区)。1925年参加西北军,曾任手枪旅参谋长,参加过北伐战争,1931年参加宁都起义,1932年加入中共,曾任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团第44师师长,八路军第120师359旅副旅长,东北野战军炮兵纵队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炮兵副司令员。是中共七大代表。
    父亲曾对我说过,苏将军红军时任过师长,长征时是自己背着背包一步步走到延安的。父亲与苏将军关系甚好,因为同在北京工作,又是同乡,常去苏将军家打麻将,也一同出去下馆子,还合影留念。
    我从记事起就常见苏将军,因为同住一个大院。只是听说苏将军如果不是在解放后出了两回事,决不会只授少将军衔。一次是随代表团去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访问,苏将军一人坐车到西柏林转了一圈,结果把我军采购炮兵器材的清单丢了,据说周总理得知以后大发脾气,把苏将军批评了一顿。当时还没有柏林墙,如果有了柏林墙,苏将军也不会出此事了。我想苏将军也可能出于好奇吧,到底看看当今西方世界是什么样子?还有一次是到广东边境即今天的深圳视察地形,结果苏将军跑到对面的香港去把大陆方向看了看。这两件事我只是听说,并没有考证,也没有实据。但我认为这并不影响苏将军的形象,我仍认为他是开国少将第三人。
    开国少将第四人是赵章成(1905-1969)河南洛阳人。1931年参加宁都起义,同年加入中共。长征时任红一军团炮兵营营长,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总部炮兵团营长,抗美援朝战争中任志愿军炮兵第二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炮兵副司令员。
赵章成少将比许多上将的名气还要大,许多上将大家也许叫不出名字,但在老军人中说起赵章成,可是无人不知,他最具传奇色彩的是红军长征时红一军团17勇士强渡大渡河时赵将军当时是炮兵营长,传说是:赵将军用仅存的3发不同型号的迫击炮弹,打掉了河对岸敌军的3个火力点,从而保证了17勇士强渡过了大渡河。据传说,将军在发射炮弹前念念有词说,对岸的弟兄们,对不起了,不是我要打你们,是上级叫我打的,你们不要怨我。当然这些只是传说,到现在人们大约已经不知道赵将军的名字了,在《长征》电视剧中赵章成的名字竟成了“赵成章”。剧中所用的也是这3发迫击炮弹的传奇故事。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这在我父亲所保留的《炮兵军史》(初稿)上是有详细记载的。现摘录如下“1935年5月,红军通过倮倮区(今彝族区-作者注)进到大渡河畔,先遣部队(红一团)奔袭抢占安顺场,并获得一只小船。任务是打垮对岸敌人的堵击,以掩护主力渡过大渡河,摆脱敌人的追击。
    大渡河是长江的一道支流,两岸都是高山峻岭,地势非常险要。敌人1个多营在安顺场对岸,企图凭依有利地形,阻止红军过河。一军团炮兵营一连奉命掩护红一团抢渡大渡河。此时仅有31发炮弹,而任务很重,必须以少量的弹药,摧毁敌人工事,掩护部队抢渡。赵章成营长亲自射击,首先迅速、准确地打垮了敌人7、8个地堡,又协同重机枪火力压制敌人,以28发炮弹掩护17勇士强渡,攻占对岸桥头阵地。迫击炮旋即过河,以仅存的3发炮弹,协同步兵打垮了敌人的反冲击,掩护主力渡过大渡河。5月底,炮兵营2连协同红二师抢占了泸定桥。”
    “大渡河白浪滚滚,流速惊人,每秒4到5米,水深30米,南岸平缓,但对岸陡峭,有一处石壁被劈开,用石块砌成40多级的台阶,那便是渡船靠岸的去处。阶梯的顶端是敌人的工事,3个独立家屋,有半人高的围墙,4个碉堡俯视着整个河面的台阶,周围布满散兵壕,由一营敌军据守。”(中共党史人物传——聂荣臻)(段落标题编者自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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