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方面,由于思想水平落后于形势,没有随时掌握部队思想情况,对自己本身也有些宽容,以至双阳战斗违犯政策,没收药品。在柳州时,工作不细致,经济开支掌握不严,产生严重的浪费。
(四)生活方面:我一贯是比较朴素。在到东北以前,我没有下馆子吃过饭。初到东北时,虽然有时吃吃喝喝,不过还都是花自己的钱,用公家钱也是招待客。在物质方面,我一向不注意,一到东北看到别人搞东西,自己非常看不惯。在四八年以前,我在生活上是朴素的。
随着形势的发展,享受思想逐步产生。四八年以后,自己认为革命快胜利了,应该享受一下了。从沈阳解放前换手表起,到柳州分区时,发展到最高峰。本身认为“适应环境”,排场一下是须要的,买枝笔、买块表不算什么。向最低水准的干部看齐,没有什么问题。在这样思想的支配下,在柳州分区不到两年,就浪费揩油二百多万。因自己掌握不严,政治部超制度开支两千多万。从这可以看出,我虽然能长期地保持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但在功臣思想支配了我以后,加上城市资产阶级的生活影响,思想侵蚀,终于走上了铺张浪费的道路。如不是伟大的三反运动,不必然会从所谓最低限度的浪费,发展到挥霍性的、严重的浪费。
(五)在内战阶段,我两次和部队失去联系,和少数同志在山沟里同甘苦,共患难。那种生活,一方面养成了我高度的阶级友爱感情,同时,也使我体会到:一个人如离开了部队,离开了党和人民,就不会有任何力量,没有任何办法。因此,我在四六年以前,很少和人闹不团结的现象。到了四七年,我和独二师的领导上产生了隔膜。到四八年底,发展到公开的对抗,五一年在柳州分区和司令员王英青同志,又一次闹不团结。这些问题为什么会产生呢?主要是环境变了,情况变了,自己有了资格,自认为有本领,有功劳,对别人瞧不起,加上工作和生活上一些问题,就爆发了公开不团结。这又说明了我政治修养不够好,度量不大,对个人认识不足,对同志,对上级不尊重,不是一个共产党员,一个政治工作者应有的态度。
(六)在内战时期,六年中我没有学习什么。政治学习既然不够,文化学习更不够。到内战停止时,我连自己的名字还不认识。不学习的原因:一方面是战斗紧张,没有时间,同时也是自己不愿意学,只要稍微挤出一点时间用心学习,也不会一个字不认识。
抗战开始以后,部队政治工作逐渐系统化。用以前那一种单纯的办法做工作是困难了,形势逼着自己要学,组织上也强制着学。自己也体会到不学习不行了。因之,在两次住学时,学习都很积极。特别是抗大八分校时,和知识分子暗中竞赛。自己政治文化水平提高很快,以后到延安学习两年多,自己也是努力的。到党校学习结束时,我已经能写总结,能看一般的理论书籍了。
四五年以后,学习又不好了。除去看一些文件外,很少看政治书籍,因之思想水平落到形势后面去了。功臣思想,享受思想获得了抬头的机会。从我本身体会到,一个革命者如不努力学习,必然要走上落后的道路。
(七)在政策纪律方面,我一贯很注意。在内战时,我和部队失掉联系,在老百姓家中做饭吃,没有钱给把自己的衣服顶上。抗战时也没有违犯过政策,解放战争初期也还注意。四七年以后,就有些松了。于是双阳战斗乱没收现象发生了,战场上换手表现象发生了。过去所以好,是因为我对物质一向比较轻视,部队掌握也就严一些。以后自己享受思想已逐步抬头,因之对部队控制就松了,对自己也宽容起来。
不过,从总的方面看,我对纪律政策一贯还是比较注意的。除去双阳和沈阳战斗外,别的没有什么。双阳时,经师批评以后,虽然思想上对师的批评不满意,但东西还是马上退还了,换的手表也缴上去了(后来,师里又退给我用了)。
(八)从我整个历史上来看,我参加革命时,在政治上是模糊的,也可以说是盲目地走上了革命道路。以后在党的教育下,和战斗中的锻炼,使我逐步地树立起革命人生观和世界观,提高了工作能力,在工作与战斗方面,一贯是积极勇敢的。思想意识在解放战争以前是健康的,在四八年以后,虽然有一些毛病(在某些问题上,严重的如与师领导对抗),但基本上还是健康的。学习方面,开始虽然不大好,但在抗战中有了突飞猛进。由于学习好,使我在抗战阶段思想水平日益提高,工作能力也随着提高,保证了我工作积极性,克服与压制了个人英雄主义,完成了党交给我的任务(只能说是基本的)。
最后,由于功臣思想驱使我产生了享受思想,生活上开始铺张浪费起来。
总结我的情况,得出一个结论是:一个革命者,如果不在政治上不断的争取进步,那就要在各方面落后,前途是危险的。伟大的三反运动,是使我又得到了进一步的锻炼。但还不够,如在“三反”时还打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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