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同志是1916年生人,比我大两岁。与何家姐妹一样,他也是江苏省灌云县人。不过用现在语言说,吴书同志很早就是一个“有文化、有知识、有理想”的人,他16岁即进入江苏省立连云水产学校读书,成绩很不错。1935年毕业后,他又改做教育工作,任一所小学的校长。从这段经历看,吴书好象很早就有“科技救国”、“教育救国”的思想。看来,同样后来也是参加了革命,但像吴书同志这样有文化的人,确实与我这种“土包子”不一样,他们的思想更加丰富一些,进步也就快得多。
与许多爱国知识分子一样,1937年“七七事变”后,吴书同志“感国难耻辱,民族灾难深重”,毅然离开校长任职,参加了抗日救国宣传工作,成为当时我党“灌云工作团”的积极分子和骨干,并于1938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9年2月苏北沦陷,吴书同志遵照党的指示,在灌云县内组织了一支抗日游击队,进行敌后游击斗争。当年7月,该部编入黄克诚所率八路军山东纵队南进支队三团二营,吴书同志即任该营的教导员,之后,又任该部滨海大队政治委员。在同一时期,他还兼着灌云县委书记等职。所以,在抗战中、后期,吴书同志一直是灌云一带的党组织和地方武装的领导者。由于工作成绩显著,自1945年4月起,吴书同志便就任新四军三师独立旅二团的政治委员,应该说,他属于提拔比较快的抗战初期参加工作的军队干部之一。
1946年,根据我党与国民党协定,我军让出了淮海根据地。吴书同志即随新四军三师北上东北,从此便一直在原新四军三师的十旅系统内工作。开始任东北人民解放军二纵六师17团的政委,后来又任纵队直属政治部主任。在辽沈战役之前(1948年4月),他就开始任任二纵七师政治部主任。我也就是在大致在这个期间,认识了我的这位“老挑”(也就雅称的“连襟”)。说起来,我们俩好象有点“缘分”:我参加红军后,第一次被编入的正规部队,是鄂豫皖的红二十五军,而吴书同志最初加入的正规部队,是八路军南下支队,这支部队的前身,也是红二十五军(即徐海东的三四四旅);到新四军时期,他是三师的,我则是二师的;最后我们又几乎是同时去了东北。你说是不是有点意思?
由于战事频繁,我与吴书同志接触不算多,部队南下以后,我们见面就更少了。他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作为一名党的政治工作者,他那种可亲可敬、宽人严己的涵养。与他一起谈话,无论谈大事小事,既不虚张声势,又不闪烁其辞;对上他不卑微低下,对下他不居位自傲。尽管他年纪比我大,职务比我高,他却一直很尊重我(可能是由于我是红军时期的干部,作战经历比他稍微多一点吧)。他的同事和战友门,也都夸他“对人态度和蔼可亲,积极工作,是党的忠诚儿子,十余年来始终如一”。所以,我一直很尊重这位年纪比我大、资格比我“嫩”的“妹夫”。与其他一些熟悉吴书同志的老战友一样,我们都认为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我军政治工作干部。
然而,非常令人痛心的是,1950年吴书同志随军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后不久,就在1951年2月10日在朝鲜遭敌机空袭时不幸牺牲,成为我军在朝鲜牺牲的为数不多的师级干部之一。那一年,吴书同志才35岁,正是年富力强、大有作为的好时光,真是令人痛惜万分!(据姚天成口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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