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据在岛上的国民党军队有十几万人,陆海空美式装备,天上飞机巡视,海上军舰日夜巡逻,陆上碉堡林立,构筑了严密的立体防线,这就是国民党海南防卫总司令薛岳吹虚所谓固如金汤的“东方马其诺防线即“伯陵”防线(国民党海南防卫总司令薛岳的名号“伯陵”故薛岳搞的立体防线称“伯陵防线”)。
但海南有着一支由冯白驹领导久经考验的琼崖纵队。在敌人心脏坚持孤岛武装斗争,建立自己广阔的根据地,得到群众的支持。琼纵在短时间内可集结10个团的兵力。长期孤岛奋战,对海南的天文地理,对敌人的装备与兵力布防了如指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对敌作战致胜的关键。战役的前夜,指挥员多么迫切的盼望琼纵能派一名有经验的领导来广州汇报军情。
报军情成了十万火急的重任!
五零年元月二十五日,在广州军政委员会的会议室里,召开了高级干部会议,在坐的有中共华南分局书记,广东军政委员会主席叶剑英,十五兵团司令邓华,政委赖传珠,第一副司令兼参谋长洪学智,十二兵团副司令兼四十军军长韩先楚,政委袁升平,四十三军军长李作鹏,政委张池明等,当叶剑英主席站起来说:“我代表广州军政委员会和所有的参战部队热烈欢迎海南人民光荣的使者——琼崖纵队参谋长符振中”这就是我的父亲。在热烈的掌声中父亲从叶剑英的身边站了起来,耳边又响起邓华司令的话音:“你带来了海南人民的心愿,传达海南人民的声音。”我父亲万分激动,见到日夜盼望的亲人,想到苦难的海南人民很快就要得到解放翻身,父亲眼里不时流着幸福的泪水,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海南人民盼望你们早来呀!”此时此刻,指挥员们又兴奋又惊奇,他们思索着一个共同的问题:敌人封锁那么的严密,参谋长是怎么来到的?此时的父亲也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近日来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再现眼前,仿佛又把父亲带回到残冬欲尽风更寒的那个冷雨飘洒的夜晚……。
草寮受命
就在这个夜晚,五指山(琼纵党政军机关在五指山区根据地,就是现今的琼中县鹦哥岭下的毛贵、毛栈一带)上,琼崖纵队司令员兼政委冯白驹派了警卫员通知我父亲要见他。父亲急匆匆地朝冯白驹住的草寮(草寮是海南穷苦人民居住的“屋”,用木或竹杆搭的架子,上面铺上干稻草或椰树叶。可防雨,琼纵根据地也是搭这种房子住,海南人称草寮)走去。
草寮里火堆旁,冯白驹亲切地望着我父亲,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说:“解放军已云集雷州半岛,上级指示我们琼纵派一位熟悉情况又有经验的领导干部到广州去向十五兵团首长汇报海南情况,提出我们对解放海南作战的建议。我们觉得你去比较合适。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听了冯白驹的话,我父亲深感任务重大,仿佛有一付千斤重担压到了肩上,同时崇高的使命感也在父亲的心中升起。父亲立即答道:“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很好”!冯白驹微笑着点点头说:“你是以琼崖纵队参谋长的身份潜渡过海报情况的,途中一定要注意安全。”“时间紧急,任务艰巨、明天出发。”接着,冯白驹向我父亲交代了汇报的内容和转达的建议。
父亲离开五指山区时,冯白驹司令又派政治部组织科长符致东专程送来了海南岛的作战地图,敌人的设防情况,以及琼纵的密码,还给我父亲捎来二百块大洋作路费。
第二天一早,父亲带上两个警卫员和一个公务员,按计划先到西路的临高、儋县摸清敌情,观察选择的大军登陆地点,这里海湾线宽广,便于大部队展开,海滩水浅,大部份水位腰深,便于船搁浅后,可涉水向摊头强攻,这里山多林密,登陆点距山区较近,便于琼纵接应及接应后迅速向山区转移。这里敌防布署薄弱,我们有良好的群众基础。
接着父亲从四万山(儋、临、澄三县交界处的木排一带)迅速跋涉赶去澄迈县的马村。
(本文源于父亲符振中生前回忆口述稿由符红铁、冯尔敏、符红珠、符红妹、陈英豪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