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说明,毛泽东同志对大陆野战军新式整军运动的高度评价,完全适用于琼崖纵队。琼纵新式整军运动的作用是很大的。它为琼纵发动秋、春、夏三大攻势,为粉碎国民党10万残兵的进攻,为配合和接应大军渡海解放海南做好了思想上、政治上的准备。
具体说来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增强了党员和干部的骨干作用
在琼崖纵队进行新式整军运动的同时,琼崖区党委根据党中央的有关指示精神,在琼崖全党进行了一次自下而上的以“六查”(查阶级、查思想、查立场、查作风、查工作、查生活)为主要内容的整党刷污运动。这一运动和新式整军运动紧密结合在一块,起到了互相促进的作用。整党刷污运动提高了琼纵干部、党员的政治素质,带动了新式整军运动的开展。反过来,新式整军运动又促进了琼纵整党刷朽运动的深入进行。在这两个运动的共同推动下,琼纵的党员、干部队伍建设大大向前推进了一步:连队党支部的核心作用得到了明显的加强,党员的模范作用有了进一步的发挥,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大大提高;干部加强了政治责任心,进一步发挥了表率作用。由于党员、干部素质的提高,有效地增强了部队战斗力。
二、干部战士同仇敌忾,部队更加生气勃勃
整军前,有一些干部因受旧军队的影响,军阀作风比较严重,管理方法简单粗暴,动不动就打骂惩罚战士。战士对他们极为反感,官兵关系有时闹得很僵。在忆苦教育中,干部战士一起倒苦水、挖苦根,认识到彼此都是阶级兄弟,应该情同手足,同心协力去向阶级敌人讨还血债。一有一位连长叫张发金,原来军阀作风比较严重,动不动就叱斥打骂战士,经过忆苦教育,他痛改前非,重新摆正了自己与战士们的位置,处处注意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关心战士的疾苦和困难。有一次团部发给他一件新衬衫,当他看到还有一个战士比自己穿得更破时,就把这件衬衫转给了那位战士。行军时,他帮战士们扛枪;宿营后,又常帮炊事班做饭,他的爱兵行为使战士们深受感动。大家说:“有这样的连长带我们,就是拼老命也甘心。”
通过忆苦,干部战士们懂得了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斗,官兵关系融洽了,部队面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有的连队过去死气沉沉,整军之后变得生动活泼,每天歌声不绝。有的连队过去作风散漫,吊儿郎当,一些战士消极对抗干部的领导,托伤借病,不参加出操训练。一个一百多号人的连队有时出操只有三五十人。整军之后,此类连队情况大变,除极少数有伤有病确实需要休息外,全连都能紧张地投入操课,训练起来虎虎生气。有个连队过去战士革命自觉性比较差,出公差勤务讨价还价,整军之后战士们争先恐后找工作干。有一次团部要这个连派20名公差去抢修公路,连长刚提出任务,就有40多个战士争着报名去。大家顶风冒雨,艰苦奋斗,提前4个小时完成了任务,受到了团部嘉奖。新式整军之后,干部都深有体会地说:“忆苦教育和‘三查’、‘三整’比什么政治工作都管用,现在的兵比以前好带多啰!”
三、军民关系更加密切
我们琼崖纵队继承了红军的光荣传统,军民关系历来就比较好。但也有少数同志,特别是解放战士,不太注意群众利益,经常违反群众纪律。在整军运动中,我们认真整顿了纪律,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使军民关系又大大前进了一步。广大指战员行军打仗,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做到“五不走”(借东西不还不走,损失东西不赔不走,地不扫干净不走,水缸不满不走,不上门板不走)、“三不做”(乱拉屎尿不做,弄污井水不做,乱丢杂物不做),获得了群众的好评。例如,当我们一总部解放了琼南重镇——九所之后,那里的群众受国民党的蒙骗太深,对我们很不了解,大都跑光了。部队进去后,对各家各户的财物秋毫无犯,严加保护。老百姓回来后,看到自己家里没少一根针、一个蛋,就连蒸熟了的粽子也没动过(那时刚好是端午节),而且鸡鸭牛羊都喂得好好的,十分感动,热泪盈眶地称我们是“菩萨兵”、“大好人”。部队严格的群众纪律赢得了群众的信任和支持,海南各族人民在人力、物力、财力上大力支持我们,加速了解放海南的进程。
四、充分调动了指战员练兵打仗的积极性
新式整军像一股巨大的动力推动部队群众性的练兵热潮。在练兵中,各级领导注意发挥军事民主,调动上上下下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蔚然成风。为了打好三大攻势,纵队号召指战员练爆破、射击、投弹、土工作业等四大技术,学会阵地战、运动作战和攻坚战。为了掌握杀敌本领,不少同志中午不休息,晚上不睡觉,就是刮风下雨也坚持练。从而提高了军事素质。
提高了阶级觉悟,又苦练军事技术,干部战士如虎添翅,更加锐不可挡。在秋季攻势的新东公路战斗中,某部一大队担负迂回、包抄、中间突破敌人的任务。一番激战之后,敌200多人全部崩溃。大队教导员符廷癸抓住战机,亲自率18名战士猛追逃敌。在10倍于我的敌人面前,我19名官兵怀着对阶级敌人的刻骨仇恨,毫不畏惧,一口气追了10多公里路,毙敌20多名,俘敌13名,缴获六Ο炮4门,步枪10多支。
通过新式整军,一些平凡的战士也成了创造奇迹的人。三总九支队黎族新战士陈理文原是连队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兵,平时很少引人注意。在忆苦教育时,他控诉了阶级敌人迫害死他家4口人的罪行,决心在战斗中向阶级敌人讨还血债。每次战斗他都积极请战,勇于冲锋陷阵,愈战愈勇。在儋县南辰门战斗中,他带突击队在夜色掩护下,悄悄地接近敌人,一连破敌三道障碍。当破敌第四道障碍时,被敌人发现了。顿时,敌机枪手榴弹一齐向他们袭来,一块弹片击中了陈理文的腹部,鲜血直流。大家都劝他往回撤,但他想到消灭敌人要紧,硬是强忍着伤口的剧痛,拼命用钳子剪断铁丝网,终于破坏了最后一道敌障碍。冲锋的军号吹响后,陈理文又首先冲进据点与敌人肉搏,为这次胜利立了大功。后来陈理文被评为全国战斗英雄。
新式整军之后,也就是1948年秋至1949年夏,琼纵胜利地进行了秋、春、夏三大攻势,歼敌6700多人,解放了3座县城和接近全琼2/3的土地。其后,我们又坚决顶住了国民党10万残兵的猖狂进攻,彻底地粉碎敌人进剿五指山根据地的阴谋,紧密配合大军解放了整个海南岛。从1950年4月17日大陆主力登陆至5月1日,这短短的14天时间里,我琼纵军民就配合野战军歼敌33000多人,击毙敌十二军少将参谋长温轰,击伤海南第三舰队司令员王恩华,俘获六十二军副军长韩潮。这一项项辉煌战果的取得,与新式整军运动是分不开的。
(作者当时任琼崖纵队政治部副主任,曾任广州军区政治部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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