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运动爆发之时,我父亲陈潭秋正就读于武昌高师(现武汉大学)英语部,即将毕业。他积极投入武汉地区的五四运动,参加示威游行,街头演讲。6 月中旬,他随出席全国学联成立大会的武汉学生代表团赴沪,参观学习,交流斗争经验。在上海期间,结识了同乡董必武。两人一见如故,共同学习马列主义著作和进步书刊,交流学习心得,探讨中国革命道路,共商今后的革命活动,决定回湖北后,“办报纸,办学校,鼓吹革命,教育青年。”
父亲回武汉后,协助董必武创办了武汉中学并任教,宣传马列主义,引导青年学生走上革命道路。1920 年 8 月,父亲与董必武等发起成立了武汉共产主义小组,还组建了武汉社会主义青年团,深入到工人、学生中开展工作。1921 年 6 月,武汉共产主义小组一致推选董必武和我父亲为党的一大代表。7 月,他俩在上海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次代表大会讨论通过了党的第一个纲领和实际工作计划,选举了中共领导机构,正式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
党的一大以后,直至大革命时期,父亲基本上是在武汉地区从事革命活动。他从上海回到武汉后,就同董必武等筹组武汉地区党的领导机关,主管组织工作,积极发展壮大党的队伍;支持和引导学生运动,推动湖北女师学生反对封建礼教的斗争;发动工人运动,参与领导京汉铁路工人二七大罢工。1924 年 1 月,中国国民党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一次国共合作正式形成。他协助董必武推动湖北地区的国共合作事业,组建了以董必武为主任委员、父亲任组织部部长的国民党湖北省党部,在十几个县成立了县党部,并对国共合作进行了理论探讨,发表了《国民党底分析》一文。为迎接北伐军的到来,特别是为策应北伐军夺取武昌城,父亲在被北伐军围困的武昌城内,领导和组织群众进行了积极配合。
大革命失败后,父亲告别了战斗多年的武汉,直至 1933年春,辗转于华东、华北和东北广大地区,从事地下斗争。1927年 4月,任江西省委代书记。7月中旬,先后任江西省委组织部部长、江西省委书记,着手八一南昌起义的准备工作,随后调任中央巡视员。1928 年 6月至 1929年6月的一年间,两度来天津,先是以中央巡视员身份视察顺直省委的情况, 后又以中央特派员名义重返天津,同刘少奇等一道主持召开顺直省委扩大会议,听取周恩来传达党的六大会议精神。这次会议通过了《顺直省委的政治任务决议案》等文件,改组顺直省委,父亲担任宣传部部长,创办了刊物《出路》。7 月,调回上海党中央机关工作。随后,以中央巡视员名义,先后考察了青岛和满洲的党的情况,完成任务后,调任中央组织部秘书,协助周恩来处理组织部的日常工作。在此期间,他还结合工作实际,撰写了多篇论述党的组织工作的文章,发表在《党的生活》、《红旗》等刊物上。1930 年 8 月,出任满洲省委书记。经数月的艰苦努力,使遭破坏的东北党组织得以恢复,并新建了 40 多个地方组织。1932 年春,回到上海,任江苏省委组织部秘书。
1933年初,党中央决定派父亲和我母亲徐全直一同去中央苏区工作。当时,母亲正怀着我,已临近产期。经商量决定父亲先走,母亲分娩后赶到。是年夏初的一个夜晚,父亲与谢觉哉结伴启程,冲破敌人的道道封锁线历尽千辛万苦,抵达瑞金,被分配在马克思主义大学(中共中央党校)任教,讲授《中国革命》。不久,调任福建省委书记。1934 年 1 月,父亲作为福建代表,出席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接着又被任命为中央粮食人民委员,即粮食部部长。中央粮食人民委员肩负着征粮、购粮、运粮、保粮、节粮的重任,既要保证前方红军将士的粮食供应、满足苏区党政工作人员的粮食需要,又要安排好人民群众的生产和生活,还要同敌人抢粮、毁粮的破坏活动进行不懈的斗争。父亲依靠各级粮食部门的广大干部,争取有关部门的密切配合,调动人民群众拥护革命的热情,每次征粮、购粮的任务都能胜利完成。1934 年 10 月,中央红军开始长征,父亲奉命留下坚持斗争,任中央苏区分局委员,分管组织工作。1935 年 3 月在一次战斗中负伤。不久,党中央通知父亲前去出席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父亲先到汕头,后经香港转回上海,与陈云等一道赴莫斯科,因旅途耽误,未能赶上参加大会,留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工作。在莫斯科期间,除管干部工作外,撰写了多篇文章。《学生救国运动的意义及其前途》,论述了一二九运动的重大作用;《所谓“三大原则”》,深刻揭露了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阴谋;《论统一战线政策》,阐明了我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对内对外政策。他还撰写了《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回忆》,发表了《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十五周年纪念会上的报告提纲》,论述了中国共产党成立的重大意义,歌颂了中国共产党的辉煌历程,赞扬了毛泽东、朱德的正确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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