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潜,字玉岗,1919年出生于江苏常州南荫沙。1936年在南京某印刷厂当印刷工,在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的培养下参加革命。1937年南京沦陷时出逃苏北参加新四军八路军,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1939年9月在苏北淮阴一次对日作战中多处负伤左腿致残,为新中国的成立立有战功。2008年元旦病逝于北京解放军总医院,葬八宝山革命公墓,享年89岁。
他是我参加革命的引路人。第一次我见到他是在常州解放不久的春夏之交,他一身戎装,带了警卫员到洗米弄看望他的父亲、大嫂,那时衡宝战役刚结束,他任湖南衡阳军区代副司令员。这是战乱重逢,时隔12年初次见面,非常激动。在1937年8.13淞沪战事爆发前,他兄弟三人都在南京报馆印刷厂工作。12月12日南京城破,他兄弟三人在枪林弹雨之下逃出南京失散,后来二哥去了大后方,大哥只身担了行李逃回了常州,他只身随难民潮逃到江北,后来参加了八路军南征北战。问起亲人情况,不由感慨有加,见到身边的弟妹们失业失学在家,我又瘦又小,躲在后面,就鼓励我们说:“新中国快成立了,好日子在后头,你们要好好学习,适应新形势,争取参加革命,将来为建设新中国而工作。”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后来我姐朱毓芳参加了苏南军区教导团。我在1951年也参加了中央燃料工业干部学校,这是和表兄钱潜的榜样和鼓励分不开的。
第二次见到他已是时隔12年后的1961年,我已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的地质工作者。三年自然灾害时,我乘回家乡探亲的机会和三姐到南京去看望表兄和表嫂。朝鲜战争结束后他在南京军区步兵学校任付校长。那时生活条件还很艰苦,他陪同我们游览了南京名胜古迹,触景生情,说起当年残酷的往事记忆犹新:“当年日军攻陷南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天黑时,紫金山满山燃起了大火,雨花台、中华门、通济门火光冲天,南京城里一片混乱,滔滔长江成了南京军民的生死线,成千成万毫无秩序的人们蜂拥向下关码头,仅有几只渡船只要一靠岸,立刻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夺命而上,一时间江边喊声哭声、呼救声响成一片,尸首随江水冲向下游,把江水都染红了......。”他语气沉重地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钱潜的今天啊。”他问起我的情况时鼓励我,中国需要很多建设人才,西北边疆大有发展前途。他的远大目光和宽阔的胸怀使我增加了克服艰苦和忘我工作的勇气,看到了光明前途,成为我毕生献身新疆建设事业的精神支柱。
第三次见到他已是十年文革结束百废待兴,随着科学春天的到来,1979年11月我去北京参加中国地质学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和第二届全国构造地质学术会议。那时他已转业至国家科委工作。他又一次鼓励我:“邓小平同志说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科技工作者也是工人阶级,要多为祖国做贡献”。说老实话,我这个文革中的臭老九,本来心里是有点不平静,想找他吐吐怨气。听到他光明大度的教诲,我只有默默地暗下决心,党培养了我,为祖国贡献青春值得。重要的是记住他的指点,我们赶上了好时候,多考虑世界趋势、国家大局。十一届三中全会指引我们走向共同富裕的强国之路,正是科技工作者贡献力量的时候,是大有作为的。
回新疆后一直在地质勘探的第一线工作,曾获得大队年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1978年获自治区新疆冶金科技会议重大贡献奖。1985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人民政府给我颁发了为新疆工作三十年荣誉奖章,1995年又给我颁发了为新疆作出贡献的科技工作者四十周年奖章。我在基础研究方面有点想法给他去信,他也经常来信鼓励我。最后一次见面是2000年的世纪之交,去北京参加一个会议,那时他已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我到柳林馆去看他,将我作的诗集“边疆草叶集”和丝路烟云集”、写的论文“关于原子核内质量问题和中式核素图”请他指教。他鼓励我有创新精神是好的,一切从实际出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这篇文章在新疆工学院院报上登出曾获2002年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四川分院“十五”社会经济发展与特区文化建设学术研讨会优秀论文一等奖,并入选知识词典中。钱潜兄喜好文学、书法,他亲笔为我题字鼓励我。我也业余爱好文学,为中国散文学会创作员,北京写作学会研究员,被聘为中国老年艺术宝典编委。我填的词“惊闻五.一二汶川大地震”一诗获“华夏情”诗歌大奖,2009年在首都京西宾馆领奖时,他已于2008年元旦谢世,享年89岁,特赋诗一首。
望八宝山遥祭玉岗兄
初睹英姿建国初, 满身征尘拂戎装。
再聚江陵脍鱼肥, 中华门外话当年。
点点红叶伴凤舞, 挥毫走笔似龙飞。
儒将投笔为报国, 何须骸骨归江渚。
我们见面次数不多,但他的教诲经常能在我人生的关键时刻指引正确的方向,看到党和国家的利益,他的崇高品德和教诲,一直引导我沿着党和国家指引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振兴中华的康庄大道不断进取,永不退缩。
(作者:朱渊 2011年5月23日写于红梅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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