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卢沟桥事变,国家处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香港同胞义愤填膺,许多青年走上街头宣传抗日救国。1937年9月,由香港大学发起成立了抗日救亡团体“香港学生赈济会”,实际上是香港地下党领导的学生抗日救国组织。当时我在陶秀女子中学读书,被选为代表,参加学赈会活动。我年龄虽小但爱国心切,和同学们一道参与宣传、抵制、烧毁日货,积极为抗日募捐,和同学们自制小纸花、纸旗等,卖花卖旗筹款。我们两人一组,一人胸前挎着托盘形的花篮,上面放着自制的纸花、纸旗,另一人托着捐款的钱罐,大家走上街头义卖。女孩子本来比较害羞,但是为前方将士募捐,什么矜持都抛到了脑后。遇到过往的行人,就在她(他)们襟头插上一朵纸花,“先生(太太),请买一朵花吧”,“纪念花不定价,乐助多少无拘”。当对方把钱投入钱罐内,我们就报以一声“多谢!”。卖完花,钱罐满满的,我们高兴极了。全民抗战意识随着纸花、纸旗进入千家万户。http://blog.sina.com.cn/djzdhd
当时共产党的活动是不公开的,谁也不知道谁是共产党员。但党组织在暗暗地考察培养抗日救亡积极分子。经过一段时间考验,进步同学介绍我认识了当时香港地下党青年部部长钟明(解放后曾任广州市委书记,广东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他介绍我参加课余社的“二六团(香港地下党领导下的外围秘密进步核心组织)。我们经常一起学习、谈论国家大事,钟明同志给我们讲解什么叫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等等。他耐心讲,我们认真听,逐渐向往加入中国共产党。
记得1938年初春的一天,钟明同志约我到他家,很严肃地告诉我,他想介绍我参加共产党,问我是否愿意。我只简单地回答:只要是抗日救国,我就愿意参加!钟明叮嘱我不能对任何人讲,回家想三天再作决定。可第二天一放学,我背上书包就到钟明家,对他说:“我不怕死,我决心参加共产党。”钟明让我填写入党申请书。 1938年4月4日,钟明同志代表党组织宣布我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当时我才14岁。这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从此,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入党后不久,党组织派我担任香港九龙区学生中心支部书记,那时我才16岁读小学6年级,心怯,因为这个支部有大学生(拔萃书院英文仔)、德明中学的中学生。
开始时,德明中学的两名党员因为我年纪小,不服气,布置组织校内读书会,他们有抵触情绪,我又不敢批评他们,工作比较被动。领导一方面鼓励我坚持原则、大胆工作;另一方面又引导我虚心向同志们学习请教。组织上还教育其他党员服从组织安排,配合我的工作。打消顾虑后,我注意听取其他党员意见,尽量把工作考虑得周到,支部工作生色不少。有一次,党组织指示我,将抗日卖物会的捐款送交抗日部队。我开动脑筋,想出一个好主意:争取由学生会讨论,向校方建议:把全部款项送交国母宋庆龄转交前方将士。那时,香港同胞对国母宋庆龄非常崇敬,这个意见得到全校师生的赞许和校方的同意。学校派我和另外两位同学提着两藤箱捐款,坐公车把钱送到保卫中国同盟。不久,收到有宋庆龄签名的回信,赞扬陶秀女子中学的爱国热情。学校把信贴在告示栏,全校师生深受鼓舞。
我在抗日爱国宣传和募捐等活动中不断地增长才干,逐渐地走向成熟。
几十年来,在党的阳光沐浴下,我从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漫长的几十年,几经艰辛,几经坎坷,我的信念始终不变: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我的一切。这个信念激励着我为祖国的富强尽一份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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