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代初,在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黑暗年代里,辽宁省义县城里一户姓杜的木匠家,又诞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宝珠。富人家添丁,喜滋滋;穷人家增人,苦涩涩。苦难伴随着杜宝珠生长,饥肠辘辘的生活,编织成一串苦难的锁链,紧紧地套住了他那幼小的心灵。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北,被奴役的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杜宝珠的家庭生活也更加困难。他刚十多岁,就被父亲送进一家理发店当学徒。那年月的“师徒合同”,实际等于卖身契。幼小的杜宝珠,从早忙到晚,抱孩子、倒尿盆、挑水、做饭…… 稍有不慎,还要挨打受骂。他实在受不了,跑回家想哀求家里把他赎回来。可是每次偷跑回家,父亲总是流着泪又把他送回理发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理发店熬那牛马般的日月,父亲竟说是给他找到一条生路,那分明是地狱生活呵,那么真正的出路又在哪里?
两年过去了,杜宝珠想回家不成,到外地去闯一条生路吧。于是他和几个工友跑到哈尔滨,好不容易在电业局当了一名电灯修理工,没想到在一次外出修理电灯的路上,又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劳工,囚禁在山里伐木头。杜宝珠和劳工们整日在刺力和皮鞭下度日,直到中国人民经过八年浴血奋战,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重见天日。
杜宝珠含着两行热泪,朝着离别十多年的故乡走去。路上,他遇见了一支军队。这些兵不打人不骂人,还帮助乡亲们挑水、推碾子。官和兵亲如兄弟,坐在一起唱歌学习。杜宝珠从未见过这样好的军队。一打听,才知道是过去在山东打日本鬼子的八路军,改编后叫东北民主联军。在不断地接触中,杜宝珠的心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去了,他决定不回故乡了,就在一九四五年底,他参加了东北民主联军,当了一名掷弹筒手。
沦陷了十四年的东北,刚回到人民的怀抱,蒋介石就迫不及待地派大批军队来强抢胜利果实。一九四六年四月十五日,我东北民主联军第六纵队七师为牵制蒋军在南线的进攻,而向驻长春的敌军姜鹏飞部发起了攻击。这是杜宝珠第一次参加战斗,担任掩护爆破的任务。他紧跟着班长,随着枪声、爆炸声,他紧张得心砰砰地猛跳。当进攻中央银行大楼时,一个爆破员甩掉上衣,光着膀子抱起炸药冲向敌人街堡。爆破员的动作是那样的果敢、敏捷,无所畏惧。杜宝珠惊呆了。从此,那爆破员的英姿一直鼓舞着杜宝珠前进。杜宝珠听说部队里有共产党员,他常想什么样的人是共产党员呢?那个光膀子去下炸药的人,一定是共产党员吧。”一种崇敬的心情在杜宝珠心中油然升起,同时萌发了要加入共产党的愿望。
五月上旬,敌人调集了十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坦克、重炮的配合下,向我四平街猛攻。战斗异常激烈,伤亡很大。杜宝珠和同志们一起在严酷的激战中经受着考验。他冲锋在前,奋勇杀敌。就在这之后不久,杜宝珠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一九四七年三月,部队第三次渡过松花江进入吉长地区,在密什哈堵击敌新一军回窜吉林,杜宝珠的掷弹筒配合七连作战。战斗中,敌人接连七、八次冲锋,最后竟冲到我阵地前几十米的地方。已到了眼皮底下,掷弹筒用不上了,危急中,杜宝珠抓过“八八式”炮弹,用牙咬开保险叉,象投手榴弹似的把炮弹掷向敌群。轰!轰!炮弹接连在敌群中开花。敌人反扑失败了。象落潮的海水一样向后退去。战场上暂时平静了,杜宝珠看到阵地上负伤的战友还未来得及全部撤下去,他担心敌人再度反扑时炮火会伤害他们,便跳出掩体,不管是负了伤的,还是已经牺牲了的,都一个个给背到安全地带。阻击任务完成后,七连的战士想给他请功。杜宝珠却悄悄地扛起掷弹筒向自已连队奔去。
夏季攻势结束后,四十九团在二道岗子进行休整,开展“诉苦”运动。杜宝珠逐渐认识到自己童年的苦难,青年时期背井离乡的悲惨遭遇,都是不合理的社会制度造成的。现在自己参加革命,正是为了推翻这个人压迫人的社会制度,为受苦人翻身求解放。从此,他的革命意志更加坚定了。
部队转入大练兵。杜宝珠想,没有本领就不是一个好党员。于是,在训练中,他起早贪黑地苦练,终于争得了掷弹筒打靶成绩全团第一名。还帮助班内的同志在练兵中立了集体功。(撰文:虞精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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