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在尚和县一、三区接敌游击区 工作的一点体会 我是一九四二年四、五月份高树勋南退后随冀鲁豫区党委工作团到原濮阳县东部地区新划尚和县三区任区长,去时只有从三九年在濮北地委独立营时和我在一块的通讯员穆道恒同志(原空军政治部主任,现已离休住长春)两人,并由区党委民运部长刘晏春同志带我们先到三区张堂村找到地下党支部负责人张茂芳同志(现名张磊任铁道部党校校长)联系上了党的关系,并如何开展群众工作和对敌斗争中问题,当时对三区威胁最大的据点是柳屯,有五、六个鬼子百余伪军,柳屯属二区,但东门外确是三区,三区又有黄河大堤,上堤下堤之分,三区在旧社会来说是很复杂的地区,以最东北角小陈庄为例,二十多户的小陈庄村东头是山东省濮县,村北是河北省清丰县,小陈庄本身历属濮阳县。群众过去形容这个地区是土匪群起的地方,山东省剿匪,土匪在陈庄西头庙上因是河北省;河北省剿匪,土匪在陈庄村东庙内;清丰县剿匪过来是濮阳,濮阳剿匪过去是清丰县和山东省濮县。故谁也剿不了。三区中心地带有一个村子叫黄庙,抗日战争爆发后,土匪头子黄建叶(外号叫槐花子)黄司令是这一带有名的土匪头子,后来被国民党和伪军骗走了,三区当时北边还有一个清丰县东南 36 角最边沿的一个最大据点卫城集,也是有五、六个鬼子,百余个伪军威胁着三区、卫城南一里就属三区,四、五里路就是朔村,有时还得给卫城送粮送钱。 四三年春节后,我和一区长韩建民同志对调(韩现贵州省最高司法厅长已离休)我从三区到一区任区长,一区有个赵村坡,过去归社会拦路抢劫是有名的地区,因赵村坡每年都被水淹,没有收成,群众非常贫苦,区内清河头还有一排的伪军据点,清河头西五、六里桃园刘五星附近还有一个二十多人的伪军炮楼,一区西边紧靠濮阳至清丰公路上有一个中队伪军的大据点疙瘩庙,伪军中队长任军功是我小时和他叔父的儿子任建功为干兄弟,从小系亲友关系来往比较熟悉,这个人比我和建功都大几岁,任军功三七年在石家庄参加国民党宋哲元部队的学兵连;三八年春部队被日本打垮后带十余人一机枪几支步枪回来了,因他父亲被人暗杀了,他怀疑是本村××杀害,乘他几个有枪就把怀疑的××杀了后去投奔了当时濮阳县伪军大队长张连仲部队,先在柳屯后在疙瘩庙驻防,因我俩有个干兄弟亲友关系,工作也就好做了。我也曾叫干兄任建功去过炮楼,一方面给他谈抗日战争的胜利形势,另一方面也谈我们对敌伪军的政策,并请他在这一地区驻防,我们东西来往的交通要道上多做好事,不做坏事,夜间来往的人不准打枪,更不要出来抢劫老百姓.后来证昵他确实是这样做了,起码在尚和县一区他没有派员出来抢劫过老百姓。 从四二、四三年两年先后任尚和县一、三区的区长,两个区都是在敌伪军炮楼林立,封建落后,而群众基础又差,特别是三区土匪横行的历史环境地区,记得有一次行政助理37 员韩一民同志(原清海省西宁市市委书记已病故)去朔村催公粮叫本村红枪会赶了出来,这样的地区情况从当时党的方针政策和总任务来说,我的体会这两年的工作重点抓了以下三项工作,一、是抓全民动员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但首先抓上层民主人士及村长;二、是在区委抗联委员会亲密配合下,发现贫雇农中的积极份子,并培养积极份子,成立农会,发展党的组织;三、是抓好敌伪工作,掌握敌情和动态,不然的话,他们可以随时出来抓我们干部及烧杀老百姓。我想就以上三个问题的情况尽力详述记忆以供参考。第一,在贯彻发动军民抗战这个问题上,一九三七年五月七日毛主席在党的代表会议上报告指出,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时期的任务,并发表为争取千百万群众投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文章。首先我认为当时我对党的总任务要求的领会,和人生地不熟的具体情况下,首先抓好村长和当地的绅士和知识份子人物的思想工作,而当时一、三区又各有一些不同程度的有在群众中影响的人物,在你一个人的区长或者没有武装力量的区政权,基本群众又不可能一下子接近你。大部份的问题,群众首先是看村长和这些有知识的影响人物,如三区村长要看边村长,大部份边村长都是地主富户和绅士人物在后边支持,现我回忆一、三区绅士人物的具体情况如下。 一区的绅士或者叫名流,一区清河头是一个四五里长金堤河上的一个大集市,街西头有一个三十余人的伪军炮楼,也是濮阳县东十八里的重镇,该镇有一文化名流叫巨吉祥先生,一般群众说起清河头的巨家虽是个不大的地主,但他家有一祖传密方状元红、葡萄绿酒厂,在那一个地区名传。巨吉祥在国民党时期几个县长当政时他都任过县教育局长职务,38 日本鬼子来后,维持会和伪军都找他办事,但他始终没公开给敌人办事的身份,同年九月份我和县长任子庸县委书记张超专程到他家去拜访,因县长任子庸也是濮阳县内的知识分子之一,并和巨吉祥三弟同过学,请他出来为抗日政府做点事,如果真的不能出来也请他在濮阳城内给伪军和维持会中上层人物多做些争取工作。抗日战争终究是我们必胜,日本必败,希望城内伪军和维持会中的大小官兵上下以濮阳人民利益为重和中国人民利益为重,多做好事,少做坏事,给每个人今后留令出路,不然的话抗日胜利后,个人没有好下场并给祖先后代不好交待。我们和县长、县委书记,大白天的上午十点左右到的巨家,因事先我们有约,并对伪军炮楼也有布置,当时为防意外临时又放了游动哨,巨先生中午请我们吃饭,并以他家祖传名酒壮元红、葡萄绿招待了我们,见面畅谈至下午三、四点钟才返回中心区黄城集住下。黄城集是东北角边上的一个大集(北边几里属清丰县)是敌人没有到过的地方,故一区所住地本村有一个土绅士,不是文化人是个破落地主,或叫富农项继光先生,本村数他最富,但人很老实,外号日L{没啥,几乎全村群众当中的大小纠纷都找他调解评议,为什么群众给他取外号叫没啥呢?因群众中的大小纠纷都关系到财产或借代财务问题,有的小问题项继光先生就说没啥,没有吃的先从我家取二斗或一袋(每袋四斗)先去吃,因此很多纠纷叫他给这样评息了,故外号nL{没啥。区里有很多事情,事先找到他去给村长商量如何办理,特别是摊派公粮,他都是先带头,在县里开过两次开名绅士座谈会他很高兴,一区胡家寨还有一个我们也叫他绅士的名叫李友三先生,他是带有本村地主兼恶霸势力的士绅,但家中有点书39 香人家的味道,全村老百姓对他敢怒而不敢言,但听他的话。在基本群众末发动起来前,你还得利用他,但他对出抗日公粮还是积极的。一般来说这!冀人在地方上或较偏辟的地区内有一定来往关系和影响j每当下面有一个什么号召,区里开会都请村长和绅士前来参加,开会时他们都积极发言和公开响应号召,表态很好,特别是送公粮,说多少,送好多,他们是一斤不少的送来,影响很大也很好的,一区孟轲村还有一个田景元先生,西千城的胡敬斋先生等都表现很好,对推动一区的抗日救亡工作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三区的绅士首先是上堤的小集村孙景上先生,我任区长到后不久,只有三、四个人的区政权时,他就亲自出马协助我拔掉了清丰县内双台村的炮楼,一下就状大了区的武装,成立了基干队伍。肖楼的知识分子肖子和先生,邢道期的邢先生,原国民党柳屯区区长刘升庭先生,他有两个侄儿刘海朝刘海宾都系地下共产党员。又如宗庙的边村长宗光龙、李光汉,边村长他在户部寨集开个饭店,有点霸权势力,地方声望,外号人称黑红人,因户部寨是个大镇,这个地区从历史上讲是个土匪横行的地方,据说李光汉的大哥就是土匪,象这种人物,当时又是接敌区,群众基础又不好,只要能够为战日救亡有点可以利用的关系,我们都不放过。这些人表面上还是愿意接近抗日政府的,柳屯东门外于林头有一个边村长叫刘玉刚,本人很穷,几乎是地主的狗腿子,本人又吸点大烟,但他为地主富农应付敌人而经常出入柳屯的敌人据点,也和维持会打得火热,抗日政府开会他每次也来,对出公粮也应付一点,理由是对敌人负担过重,我们也宽恕他,群众的负担过重我们更不强迫,但重点多布些送情报的工作 40 和对敌人的动态情况,这方面还是有收效。’ 第二要想创造牢固的根据地没有以贫雇农为基础的抗日组织和建党工作你是站不住脚的。毛主席在论联合政府的具体纲领中谈到,要求取消苛捐杂税,实行统一累进税,要求农村实行改革,减租减息保证佃权,给贫苦农民以低息贷款,并使农民组织起来,以利发展农业生产等政策,一、三区的的工作都是在’戛委统一领导下抗联同志为主力,每个区先选择重点,以反贪污为起点,一区是以胡家寨为重点,三区是以大张村为重点,以积极分子孙克已(现贵州省安顺地区,地委秘书长)在大张村把群众发动并团结起来了。又如胡家寨的积极分子滑振民(原为濮阳县副县长人大常委会主任已离休)一般来说一个区或一个村经过反贪污清算,把过去本区掌握财务大权的人物(一般是地主富农)经过实际合理负担累进税后,群众基本都发动起来了,象一区胡家寨的李杰三,三区户部寨的李光汉及他们的兄弟都在群众面前垮台了。实行了合理负担累进税后,这两个区的大部村庄,群众的阶级路线明确了,换句话说,我们的抗日根据地少数村庄建立了党支部,一些抗日法令都能实行了。 第三,抓好敌伪工作,特别是敌占区和接敌游击区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之一,稍一麻痹就有被敌人提走和消灭的可能。战争年代对敌斗争是首要的任务,敌情观念随时不能丢。从尚和县一、三区这两年的工作回忆,除了以区长身份作抗日必胜的宣传,布置公粮,在区委统一领导下,发动群众建立村政权和牢固树立政权而外,我认为在敌伪工作方面也作了一些成绩,至四三年的秋季,使伪军以濮阳县北疙瘩庙伪军中队长任军功反正为例,清河头柳屯伪军一起反正过来 41 达四百余人,驻黄城集找我,以后成立了冀鲁豫军区二分区领导下的清濮游击大队4任军功任大队长,地委从党校调我任大队政委,又从分区八团调李云山同志任付大队长,现把一、三区敌伪工作的一点记忆简述如下。、 在一区工作是疙瘩庙伪军中队任军功,因这个地方我们工作人员来往沙区很频繁。四二年刘少奇同志从山东去太行山时在三区碱王庄住了一天,也是从这里过的沙区,再过安阳,任军功在疙瘩庙驻防期间,我曾叫他弟弟,任建功去过一次(我的干兄弟)也另他二叔建功兄的父亲任墨臣去过一次,除讲抗月必胜和党的政策外。叫他一定要做好事,不做坏事,地方人要留有后路,建英弟在八路军尚和县一区长很近,有*么事随时可以联系,濮阳县清丰县是我们的家乡,从现在可以证实这个人从没派人出来抢过粮,更没到尚和一区抢劫,但我们来往去沙区过路的人员只要给他打了招呼,从没放过一枪.反正过来为什么清河头柳屯濮阳县东顺金堤河大堤这一线上的两个据点一起反正呢?据他说清河头和附近刘五星的两个炮楼是一个丁树本时代的副连长刘××安徽人指挥的,他们几年前就熟悉,柳屯据点的李××队长,他们在濮阳县境内调动驻防中属任军功指挥过的,故他反正时是蓄谋已久的事了,但在起义反正的前一天,任军功并不通知我已去地委党校学习,反正过来以后驻黄城来找我,地委马上调我到地委报到,组织部长万里同志给我谈了话,并说任军功反正过来了,驻在黄城集准备成立清濮游击大队,你去任政委,马上回去要一定先注意群众纪律,不几天就派阴法唐同志(原西藏党委书记)去宣布成立游击大队,并研究今后的工作。 42 三区时的伪军工作情况,柳屯东北七、八里路有一个村子毛岗村,毛岗村刘茂斋系敌伪军柳屯区的维持会长,毛岗村的村长刘祟蓄,总之毛岗村的群众大部姓刘,首先在抓好村长的工作以后再由村长做刘茂斋维持会长的工作(因他们是同族兄弟关系)刘茂斋是个小知识份子,是个文人,地方上并不很出名,有一天我们为做他的工作请他返家去,我们就去到他家中,他为了讨好抗日政府,在家中准备了很多酒菜(估计会叫村长要摊在群众头上的)从旁晚边Ⅱ乞边谈到深夜,所以他就没有回柳屯,在第二天有二、三十个伪军去马寨催粮时路过毛岗村,我和区干队也住在毛岗,队长李殿卿发现情况后给我报告说如何办,我当时说大家隐蔽好。不要管他,如果我们一打,敌人会烧老百姓房子的,这个维持会长也下不了台。下午这些伪军在马寨吃饭后要回柳屯又要过毛岗,并在毛岗大街上吃烟休息,队长李殿卿(后来叛变投敌被枪毙)又来报告说如何办,我说要大家隐蔽在房子上,作好准备最好不打,并坚持长期隐蔽的思想,这一天把维持会长也吓坏了,最后维持会长们都说这样办很好,当年九、二七大扫荡濮(县)范(县)观(城县)中心区时,我们区政府就在毛岗村隐蔽驻下了,一般来说三区的情报是很灵通的,除维持会长外,柳屯东门外于林头的边村长刘玉刚虽说在敌人控制之下,这主要是受地区环境所致,中国人爱中国是普遍的情理,而他也尽力送了一些敌人的情报,但从四二年我在三区近一年的时期中,记得有过一次日本鬼子和伪军百余人来到户部寨抢过一次粮,我们区干队打了几枪干扰了一下,促使敌人在此地少停留些时间,群众少受些损失,我们理解到所谓游击战,就是在不能吃掉敌人时,那么就给敌人以干 43 扰的方针和逝E术,四二年秋季九月底,我回家看望老母亲去了(因父亲刚被敌人杀害)三区政府在雷庄住,只有一个粮秣员刘×与司务长李××,而其他同志又去各村工作还未回来,正逢县委书记张超同志前来检查工作,也住在小雷庄,晚上敌人包围了住地,他翻墙出来时叫两个伪军挡住给了伪军八十余元的人民币,并向伪军说,我们都是自己人,伪军就将他放跑了,但伪军不知道腰中还有手枪,敌人这次包围,最后一个人也没有捉到,只抢了一些老百姓的东西,而我们区政府也没有受到损失,后来查明,敌人是从柳屯出来后直朴雷庄,包围后没有详细查对人员,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末查清,所以叫一次遗憾的意外事情。 回忆或者叫简结尚和县一、三区两年来的工作情况,四二年七月份由孙经商先生直接参予和协助几个区干部拔掉了清丰县东南双台村一个伪军炮楼,建立了三区基于队,四三年由于家乡亲友的关系,又陡濮阳县北疙瘩庙伪军中队长任军功串联柳屯,清河头,邢楼以及濮阳东大堤上一条线的几个炮楼的伪军反正投诚了我们,我认为在对敌斗争第一线上瓦解了伪军,并成立了区干队和清濮游击大队的工作,清濮游击大队在清丰,濮阳境内活动一年之久,又招收了一批以贫农成份的新兵,于四四年的六、七月份调往昆山及张秋一带编入独立团,团长李德芬,副团长吴忠,参谋长阎秀文,政委田平,政治处副主任阴法唐,清濮游击队编为二营,营长任军功(末到职),副营长李云山,教导员陈健英,清濮游击队东调改编时路过范县边村铺地委时,地委书记段君毅,分区司令员曾思玉,地委组织部长万里三位领导同志给我和任军功、李云山等三入谈了话,并请我们吃了饭,说老实话,在地委 44 陈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