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同志,男,一九O七年阴历九月二十九日出生,山东省栖霞县 铁口区峨山庄人,原任上海海运局干部处顾问, 1981年1月离休。 我於一九O七年阴历九月二十九日,出生在山东省栖霞县 铁口区峨山庄的一个下中农家庭。由于地少人多,再加种田不 得法,因此,粮食不够n乞。好在我父兄都会制作陶器卖,日 子可以勉强维持下去。 我十岁时才上学,读了将近十年私塾。为什么家里穷,我 还能读书呢?由于我父亲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在与我伯叔 分家时,只知某一块田分给了我家,可是,当我父亲要去耕种 ,时,我伯父却说,这块田没有分给我家。我父亲以为分单上写 明了那块田是分给我家的,即拿出分单给别人看。谁知分单上竟没有写上这块田。我父亲懊丧极了,才知道吃了不识字的 亏,因此,坚决培养我读书。 读完私塾后,我在家里帮父兄种田两年,在本村小学压教 两年,到福山县李家瞳村,壬教六年,最后到东回里村任教。父 亲见我能当老师了,高兴得不得了。 一九三九年三月,我在东回里小学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介 绍人是同校教师林纯之、王逸樵。五月,根据福山县委的指 示,成立了福山县狮子山区区委会,由林纯之同志任区委书 记,王逸樵同志任宣传委员,我任组织委员。区委的主要任务 是:发动群众起来抗日,同时,在附近各村物色积极分子,发 辰‘也下党员,建立党支部。 福山县在烟台市的外围,日寇和伪军统治得非常严密,再 加国民党投降派陈煜与敌伪勾结,同流合污,专门对付我们, 所以,进步力量的活动非常困难,稍不小心,就要遭到反动派 的袭击,干部就要被逮捕杀害。 一九四O年阴历十二月二十五日,学校放寒假,我回家过 春节,年三十半夜,被盘踞在栖霞县的国民党投降派蔡晋康 捕去。与我同时被捕的还有徐子见、王天爵、王天裕。徐子见 和王天爵是中共党员,王天裕是非党知识青年。国民党兵用绳 索一端绑着我们四人的手臂,另一端拴在马鞍上。国民党兵骑 在马上,我们跟着马跑。人跑不动,倒下了,马就拖着人跑。 结果,把我们拖得浑身是汗,衣服也被拖破了。 年初一夜里,我们被押到刁崖后村。国民党投降派蔡晋康 的司令部设在这里。蔡晋康的参谋长尹大之审问我们,逐个问 了我们的姓名、年龄、职业,还问: “是否参加了八路?八路 的阴谋是什么?”……我们只说了姓名、年龄和职业。至于参 加八路和“八路的阴谋”等,我们都异口同声地说: “不知道。”后来,尹大之说:“好吧,你们的问题,我们都查清了, 你们瞒不过我们。你们下去,好好地想一想。如果老是不肯 说,等着把你们转到军法处去,你们就要吃苦头了。”说完, 就走了。 国民党把我们四人分开关押。我被关押在附近的李家庄。这 里驻扎着蔡晋康的一个通讯排。通讯排住在农民盖的新房里。 通讯排住在北屋。我被关押在西厢房。房子还没有装门窗,只 是用草帘子挡风,地上铺的也是草。天气非常寒冷。 正月十五前两天,国民党通讯排排长来到厢房,对我说: “徐先生,你来到我排十几天了。你未来前,我们的口粮有 余,拿到市里卖掉,能买些鱼肉,改善生活;自你来后,把我 们的余粮都吃光了,市上有鱼有肉,可是我们没钱去买,生活 无法改善,弟兄们都在议论了!你要想想办法啊!” 我说: “我有什么办法呢? , “你可写封信向家里要钱嘛!” “我家里穷得饭都Ⅱ乞不上,哪里有钱呢!” “你家里没有钱,你可向亲戚借嘛!” “我的亲戚都是穷户,根本没有钱借给我。” “你写封信给家里或亲戚试试看,我派个弟兄把这封信给 你送去。” “我不写,写了也无用!” 国民党排长火冒三丈,气冲冲地说: “好吧,你能不吃 饭,你就不写信……。” 从这天起,就不给我饭吃了,连水也不给我喝,还把我房门 窗的草帘子、地上铺的草统统拿掉。我是半夜被捕的,穿的衣 服极少。这时,寒风卷着雪花,打在身上,真象刀割一样。 又饥,又寒,又渴。实在受不了,我就假装上厕所,在厕所墙上抓一把雪n乞,借以充饥解渴。就这样,折磨了四、五天,饿 得我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头也抬不起来了。 站岗的国民党士兵蔡一朋,轻轻地推了我一下,说: “徐先 生,你是知识分子,是有学问的人,你说个故事给我听听, 好不好?\" 我抬起头,愤怒地说: “你们这些人,一点人性也没有! 四、五天不给我饭吃,还叫我说故事给你听!良心何在?” 我这样骂他,他不仅不生气,还笑着对我说: “他们这些 人(指北屋住的那些人),想敲你的钱,发你的财呀!这些家 伙真坏!” “既然他们坏,那你为什么还参加这个坏队伍呢? ) “我是不得已才当这个兵的。我与蔡晋康是一个村庄的 人。我干够了,跑回家,蔡晋康就写信给我父亲,说我偷了他十 支匣子枪和几万粒子弹,要我父亲赔他。我父亲见信,大吃一 惊,说:‘我们把全部家产卖掉,也赔不起这么多的枪枝弹 药。’硬逼迫我返回部队。我迫不得已重返部队后,又挨了二十 军棍。好吧,你没吃饭,我到厨房偷馒头给你吃。n乞时,可不 要让别人看见。” 他到厨房偷了三个大馒头,藏在棉大衣袖子里,偷偷地给 了我。从此,每次轮到他站岗,他都到厨房弄饭给我吃。我是 作为嫌疑犯被抓的,国民党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就借讲 故事的机会,对蔡一朋进行教育。 春节后,驻在这里的国民党部队,借口某某村发现共产 党、八路军,倾巢而出。只留下极少的人看押我们。为怕我们,, 逃跑,给我们上了脚镣。两天后,国民党兵满载而归,除抢夺 人民的钱财衣物外,还把老百姓过年没吃完的鱼、肉、鸡、鸭、 蛋、酒……抢掠一空。回来后,他们大吃大喝。 过了正月十五日,国民党投降派把我们四人由李家庄押解 到刁崖前。他们说,徐子见年龄大了,王天裕家里是财主,他 们都不可能是共产党员,要他们二人家里各拿三百元银币把人 赎回。唯有我与王天爵,年纪也轻,家里也穷,又是知识分 子,这是真共产党员。因此,即把我们二人投入监狱。 当天夜里,国民党投降派审讯我们。先审问其他村的两个 人,第三个审问王天爵,对他施加压杠子、坐老虎凳等严刑。 王天爵腿被杠子压得巳不能行走,由两个兵架着,在院子里转 了两圈,即送进牢房。我站在牢门口扶他。他趁机贴着我耳 朵,小声说: “我没有说。”我点了一下头,表示我知道了。 我本想,下一个,一定要轮到我了。我已作好了精神准 备。没想到,一个国民党兵却说: “尹参谋退堂了。/\'我松j’ 一口气。不过,我仍在想,我早晚要过这严刑关的。 监狱内,大约关了三十人。每当监狱满了,即点名叫出一 批;停几天,又捉满了,再点名叫出一批。出去的这些人,究 竟是放了,还是杀了,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根据国民党反动 派说的“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个”,看来,是不会放 的。 在狱中,一天喝两次玉米面粥。不管人多少,每次只是一铁 桶。吃快一点的,能吃到两小碗。我是不善于吃热饭的人,所 以,每顿只能吃到一小碗。每天,我都饿得扣心挖胆。 蹲监狱的人,对自己的生死命运,是难以判断的。所以, 大家整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一天夜里,我为了鼓励大家的 情绪,便说: “大家不要整天垂头丧气,怕这怕那。怕什么 呢?割脑袋,才碗口大的疤。不要旧!现在,我们不是还活着 吗?活一天,我们就要快乐一天。大家讲个故事,陕活快活好不 好? \',大家说: “好!”那么,谁先讲呢?一致意见,让我先讲。我说: “让我先讲,可以。以后,大家轮流着讲。”于 是,我就先讲丁。大家说我讲得好,以后,老是要我讲。我就 把<三国演义》、《聊斋》、<今古奇观》等等,~个敞事接一个故 事地讲开了。大家的情绪变得活跃起来。过去,我只能吃到一 小碗饭,自从我讲故事后,吃饭快的人,就用他们的碗给我留着 饭。这样,我每顿就能吃到两碗饭了。讲故事,成了大家唯一的娱 乐。甚至连值班站岗的国民党兵,也坐到外面,侧耳细听,而且, 时常到厨房偷馒头给我吃。我就按监狱内人数,把馒头掰成小, 块,分给大家吃。大家都很感动。 一天夜里,村北传来枪炮声,越响越近。我就问站岗的国 民党兵: “外面怎么有枪炮声?” 他说: “这一定是小八路来捣乱。等到天一亮,他们就拖 着兔子腿跑了。” 后来,枪炮声越响越激烈。拂晓,国民党投降派将牢门打开, 把所有的犯人都叫到院子里,开了脚镣;然后,叫我们排队顺着 小巷向东走。有一个人脚镣没砸下来,走到村外的高坡时,走 不上去。凶恶的国民党兵就举起大刀把他的头砍了下来。到 李家庄南山坡时,反动派拿着花名册点名。凡被点到的犯人, 都到一边站着。未点到的,全部顺着山坡往下走。我往下走 时,不安地向后看,只见国民党兵正挥舞大刀,杀那些被点到 名的人。大约杀了二十多个。 被杀的人中,有一个叫李为许,蓬莱县人,原在莱阳国民 党投降派赵保原部当兵,逃跑回家,经过栖霞地区,被蔡晋康 的队伍捉住,当知道他不是共产党员时,就通知李为许家里 人,拿三百元赎他。李为许家里忙去筹款,等到凑齐钱款来赎 人时,国民党已把他杀了。刀斧手拿着血淋淋的大刀,走下坡 来,喊; “李为许l\" 有人说: “不是被你们杀了?” “怎么杀了?他怎么不说话呢?该死了,心屈命不屈啊!” 国民党反动派就是这样草菅人命。据说,刀斧手每杀一人, 就能得到五元赏钱。因此,人杀得越多,刽子手赚的钱就越多。 所以,他们随便杀人,视杀人为儿戏。 余下的十来个人,被押送到桃村镇。第二天,我军把桃村 镇包围了。整个村庄乱成一团。押解我们的国民党兵,只顾自 己逃命。我与王天爵乘机逃了出来。 我军与国民党军展开巷战j炮火猛烈。我俩跑到镇南,洪 - 个堆草的院子里。草垛下有个防空洞。我们就钻进洞里藏着。 过了一段时间,外面的枪声少了些。突然,有几个军人冲 进院子里搜索,见到洞内有我们两人,即用枪指着我们,要我们 出洞。 我心里很紧张。如果是八路军,那我们就脱险了。如果是 国民党兵,那我们两人的生命就完了。我俩爬出防空洞,~看, 军人枪上的刺刀是三棱形的(国民党军队的刺刀都是扁的), 知道是自己的军队,非常高兴,忙把我们被捕的过程,详细地 告诉了他们。 部队同志忙把我们送到司令部。有位首长在灯光下聚情会 神地盯着我问: “你贵姓?” 我答: “姓徐。” “你是不是东回里学校的徐先生7 ,, “是。’’ “你忘记啦?我还到你学校喝过茶呢。”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时,胶东我军有两个根据 地,一是蓬莱、黄县根据地,简称“蓬黄根据地”. -是文 登、荣城根据地,简称“文荣根据地”。两个根据地之间的福山县、牟平县,都被国民党反动派占领。两个根据地相互联系 很不方便,每次部队移防,或交通人员送信来往,都要经过 国民党占领区,都要先派便衣到我校了解国民党军队驻防情 况,然后在夜里通过国民党占领区。恰好,我校在东回里村的 东面,是东西联系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位首长认识我。于 是,他写了张条子,叫我去另一村庄,找地下党负责人丁方明 同志。丁方明同志把我介绍到东栖行署。行署秘书孙家黎同 志派我到桃村区任区长。正要上任时,福山县委来信说:徐琳 与王天爵二人虽都是栖霞县人,但他们二人的组织关系都在福 山,应由福山县委安排工作。于是,我们二人即回到了福山县 政府。 王天爵同志因腿被敌人压过杠子,肿还未消,行动有困 难,组织同意他回家休养,待腿好后,再分配工作。我被分配 到福山县教育科工作。 盘据在福山县地区的国民党投降派陈煜的’主力,虽被我 军在反投降战斗中打垮,但他的残兵败将拼凑在一起,与福 山县及烟台市的日伪军勾结起来,仍很猖狂。当时,我县大队刚 成立,枪枝弹药很缺,力量很薄弱,抵抗不了敌军。我县政府 经常受到敌人的袭击,不得已经常驻在东栖地区,依靠这儿抗 日大学的武装力量,同敌人展开斗争。 平时,我们的干部,有的两三个在一起,有的单独一人, 深入福山敌区进行工作。我经常单人深入敌区,贴标语,撒传 单,发动群众,宣传抗日,曾受到胶东行署书面嘉奖一次。 有一次,我主力军攻打门楼镇敌据点。这时,我在栖霞县 西下川村。县长郝艺军派通讯员通知我,今夜我军要攻打门楼, 要我立即拿着宣传品到敌占区张贴。这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我听后,晚饭也顾不得吃了,就拿着标语,提着浆糊桶,到门楼镇以二i匕,沿着去福山县城的大道,在两旁的大树上、石碑上、 村庄的墙壁上……到处张贴标语。谁知,刚贴到梁家庄时,碰 上了福山县城派来的敌人援军。 敌人喊: “干什么的?” 我没有回答,转身就跑。 敌人开枪向我射击。 我一手拿着一大卷标语,一手提着一桶浆糊,跑起来很不 方便。铁桶晃动,发出声音,容易暴露目标,只得把它扔掉。 这一大卷宣传品,平时并不显得怎么重,而在此刻我饥饿的情况 下,却重若千斤。可在月色朦胧的深夜里,我还舍不得一下子 丢掉它呢。敌人追得实在太急,为了使敌占区的人民群众,都 能看到我们的宣传品,达到宣传抗日的目的,我便一边跑,一 边一张张地撒宣传品。 由于我没有吃晚饭,腹饥口渴。好不容易甩掉敌人,我就 跑到一座小山上的果园里,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直喘粗气, 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时,树上的苹果已熟,本想摘几个1 吃,既可充饥,又能解渴,但一想到,党一再教育我们,要遵 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决不能因自 己饥饿,而破坏我们党铁的纪律。所以,我宁肯忍饥挨渴,也没 有摘一个苹果吃。 又有一次,我去敌占区,给地下党组织送信。看起来,送 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在当时敌伪顽残 酷的统治下,送信也是要冒生命危险的。那时,我福山县政 府住在东栖野川村,得知大王家村我地下组织已暴露,因 此,派我去送信。我跑到半路,被敌人堵了回来,跑得我气喘 吁吁,汗流浃背。我向领导汇报后,领导忙指出这封信的重要 性,时间十分紧迫。我听了后,立即向领导表示: “请领导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我拿着信,翻山越 呤,走小路,穿小巷,转弯抹角,终于把信送到,使我党地下 组织安然脱离了危险境地。 后来,我先后任六区、一区的区长及二区区委书记。 最艰苦的是六区,地处烟威、烟青两条公路之间,敌人炮 楼林立,再加上国民党投降派陈煜的残余力量与敌伪军勾结, 敌伪的势力极为猖狂。白天是敌人的天下,夜里才是我们的天 下。我们区的同志往往是白天拂晓到老百姓家里隐蔽起来,到 了夜晚才出来活动。 有一次,我在王家瞳村工作,住在一家富农的空房里,不 料被多瞳的敌人知道了。他们倾巢而出,将该村包围,遁着村 干部把我交出来。村干部坚决否认我在该衬。于是,敌军挨门 逐户进行搜查。正在这紧急关头,这家富农房东怕受连累,急 忙找了个草篮子和一把镰刀给我,要我冒充到村外割草,催促我快走。我知道,村外大雪盖地,约有一二尺深,根本没有 草可割;同时,敌人在村周围的高地上,布满了岗哨;如果这时, 我提着篮子,拿着镰刀,到村外割草,肯定要被敌人提去。 我看到这个富农吓得不成样子,假使敌人搜到他家,他是不会 掩护我的。于是,我就沿着房间的夹道,到了一个贫农的家 里。贫农老大娘看见我,忙说: “区长!你快进家来。如果 敌人来搜,你就说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的儿子。我大儿子在 东北,名叫王克俭,你就叫王克俭好了。”老大娘还客气地 说: “我这样说,区长可不要见怪啊!”监叫他瘸腿的小儿 子,几次到外面去了解情况,回来向我们汇报。最后,村干部 拿出二十元钱给了敌人队长,敌人才撤走了。 在同样的事情上,富农和贫农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富农虽说 对我没有恶意,但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利益,他就不管你的后果 如何,把你推出门了事。可是,贫农呢?在这紧急关头,却能 态度坚决,舍己救人,不顾自己的安危。所以,党一再教导我 们,在农村干革命,一定要依靠贫下中农,这是完全正确的。 在艰苦的战争年代里,还有一件事,是我永远不能忘怀 的,那就是战友王天爵的牺牲。王天爵和我一同逃出来后,就 按照党的指示在家养伤。有一天,陈煜带着兵到他家捉他。王 天爵从后窗逃了出去,跑到距我村七华里的陈家沟村其岳父家 躲藏。陈煜正疯狂地提人、杀人,在他岳父家住也不安全,于 是,他便在深夜里翻山越岭,偷偷跑往西城村,想到他姑母家 躲藏,刚走到霞城村北头。恰巧,陈煜带着队伍,到附近村庄 抓我们的区干部,返回途中,同王天爵遇上了。这时天还没亮, 王天爵在思想上有点麻痹,认为这一带都是共产党、八路军的 根据地,不会有敌人。听人问:“干什么的?过来一个!”他就 安然无虑地走到敌人跟前。他曾在福山地区教过多年书,不少国民党兵都认识他,当即将他捆了起来,第二天,就把他带封 福山张格庄杀害了。 回想王天爵同志被蔡晋康捕去,遭到严刑折磨,他丝毫没 有动摇过,后来,经过千辛万苦,逃了出来,正要为革命贡献 力量时,却被陈煜杀害了。真是太令人痛心了。有句古诗说: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