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海同志 1922年(农任戊)生人,现东五王营一村农民.我是穷人,也是苦人。15岁丧父,母亲拎着我和弟弟三人 度日。18岁那年,母人托人在济宁城里三井洋行(济宁第一面 粉厂前身)给我找了活,加入脚班,在洋行运粮送面.随着年 龄的增长,力气的增大,为了多挣钱就想另觅出路.1944年离 开三井洋行,到西大寺三筒碑澡塘打栲栲,给澡塘灌水。澡塘 的头姓王(名子不详),他有个儿子也不知干什么,常到账房闲 坐,我有开寸遇见。在那里,我只知道出力挣钱,闷着头干活,啥 闲事也不管。时间长了,澡塘的人看我老实憨厚,光干活不惹 事,对我不错。一天,姓王的儿子把我叫到一边,给我一个折 叠成三角的纸条,叫我送到竹杆巷西头路南帽子店里.交给姓 颜的掌柜。第一次送信平安无事。以后,隔不多长时间就叫我 送一次。栽不认字,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晗,又不打听,叫送就 送。有时送信前也单独交待我几句。如果帽店里人多,就别进 去或进去在店里转转,装着买帽子,趁没人注意交给姓颜的。从 那时,我算当上了地下交湎员。 三筒碑澡塘里有个谢兰江,我认识他,但很少说话,他也没让我送过信,无任何联系。以后,他到大观园澡塘去了。1946 年1月,济宁市第一次解放,他到济宁市委当了干部,才知道 他是地下共产党。时过不久,驸兰江找我,并对我说,你到区 委去找董秀保,他有事找你。我到了区委,董告诉我,你是党 员了。也别在澡塘干了,回村发动群众发展党员。并详细交待 我如何发展党员,还特别提出发展对象要选可靠的穷苦人,心 眼好能办事的人。于是我听从组织安排,回到东五里营老家。东 五里营是个大村,当时就有两千多口人。经过工作,我把熟悉 的穷哥们18人,发展成党员,建立了党支部,我任二|5记。 我当了李明实的警卫员 我回村后,经过积极工作,党组织发展顺利,受到县委好 评。1946年4月,接到调我去县委工作的通知,并让我再带两 名党员和一名伙夫(炊事员)同去。于是我和孟兆伦、王开云 (均为党员)、李胜文(作为伙夫)一块到了县委,当时县委设 在安居,县委安排我当交通员。主要任务是到各区送信。当时, 信件多数是首长签发的纸条,很少见有正式公文。不久,济宁 县委由安居搬迁到马房电.当时县委、县政府、公安、武装人 员不多,都在一块办公,很多行动都是统一的.根据工作需要, 济宁县把北半部单独划出,另设济北县。县委书记李咧实,县 长颜华,一共有六七个人。 我分到济北县,工作由交通员改任县委书记的警卫员兼通 讯员。工作性质变了,工作责任也加重了。 当时的形势是抗日战争胜利后不久,地方各级政权既不完 善也不稳固,地方治安也相当混乱,散兵游勇和土匪经常出没, 骚扰百姓。国民党反动派在美国的支持下,又大举进攻解放区,与我们争地盘,掠夺抗战胜利果实。县委书记工作很忙,我经 常跟随他早如晚归,不离前后,保卫首长安全,做好通讯联络。 生活很不安定,也无规律,但很少打仗. 分县初期,县委的工作主要是发动群众,建立基层政权。组 织农民会、民兵队、妇救会,为土地改革打基础.公安、武装 主要是维护地方治安,防奸、反特.到1946年9月,济宁城又 被国民党占领.我们就匆匆忙忙北撤了。 两次脱险 济宁被占以后,我跟随县委、县政府、地委、军分区一起 撤到山西武安,经过短期整训,按照上级要求地方政府不能离 开地方,我们又打了回来。这时李明实同志已升任七专署专员, 我仍跟他当警卫员。当时环境相当恶劣,县城、乡镇都驻有国 民党和还乡团之类的地方武装。我们瞅准机会就狠揍敌人一顿. 敝人摸准情况就来围剿我们,听枪炮声是家常便饭,都好说,我 们的脑袋是拴在裤腰带上,说不上哪一会就“光荣”了.吃住 也没有固定的窝,今东明西。有时在一个地方住三天二天l有 Ij寸一夜换二个地方I有时傍晚出发,转一个圈又回到原处住宿I 有时到一个地方又饿又乏,刚做好饭来不及吃,说有情况就得 赶快走。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打游击。 1947年3月,七地委在嘉祥城西北任店开会,被奸细告密, 遭到济宁、兖州、汶上、巨野、郓城、嘉祥几个县的国民党部 队的联合包围,情j兑万分紧急。什么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组织 突陶。据说当时电台都丢了,可见环境的险恶。我紧随专员李 明实.他剐出村,我牵来一匹马,递给他一支手枪,让他赶快 往东大湖里撒。我穿着棉袄,来不及解扣,撕开甩掉就跑,一 口气跑了18里路,这才冲出包围圈。说实在的,当时又惊慌又 狼狈,什么也不顾丁。国民党兵和一些地主武装贪财,光知道 抢东西,也没有认真追赶,如果认真追赶,我们损失就会更大. ‘夜里是我们的天下,敌人怕夜袭吃亏,不敢在外边久留过夜。敌 人撤了,我们重返任店,什么东西都没了。我们整顿好失散的 队伍,由任店出发向南,转到嘉祥城西,再绕到嘉祥城南,才 算稳定下来。 1947年初冬,天气已冷,湖里结了冰凌。一天夜里,我们 来到梁山县东边二里路的一个火村。因情况没搞太清楚,我们 住在后街,可巧国民党部队就住前街。站岗民兵被敌人打死,双 方交火相互对射。因情况不明,不敢恋战,组织突围。专员李 明实个头矮,在泥窝里跑不动。我个头比他大,为保护首长安 全,尽快脱离险境,我用胳膊连夹带抱急跑了足有三里路,来 到湖边。有的抓住马尾,有的扒了棉裤开始淌湖。从过膝到腰 深,我一直扶着明实同志淌过湖,来到袁口大堤,这才算完全 脱离险境,松了一口气。 过湖后,环境暂时安定了,可又冻得撑不住了,急于找柴 草取暖。领导怕同志们伤身子不让用明火烤,叫慢慢地暖。有 个别战士性急不听忠告偷着烤火,结果伤残了几个同志。 到1948年以后,形势大有好转趋于安定,我们的大部队已 开到我们附近,并组织反攻.我和军分区政委、司令员、地委 书记、专员等5个首长的警卫员一起,被送到华北局军官学校 ,学文化、学军事。从此,便离开了朝夕相随患难与共的李明实 {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