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水 1949年的春天,是中国人民天天都迎接胜利的春天。那 耐候,中国人民已经赢得了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的重 大胜利,继以凌厉的攻势一举冲过了长江天险,解放了京、 沪等许多省会、名城,迅猛地把蒋介石的残军挤到了南方边 陲。蒋家王朝一伙,树倒猢狲散,惶惶不可终日。然而盘踞 青岛的蒋军却在美帝国主义侵略军的直接庇护下,妄图固守孤地垂死挣扎。 翘盼着最后胜利的胶东八百万人民,因为战局出乎意料 的顺利发展,个个乐得心花怒放。连年的繁重战勤倏而减轻 了许多,广大支前的男女英雄们突然觉着“够”不着前线 了,还真有点心急手痒有劲使不上之感呢。但是,“打倒蒋 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决心是坚定不移的。人们自觉地同远 征子弟兵们比觉悟、赛贡献,以加倍努力生产的实际行动继 续支援着解放战争;脱产和不脱产的地方干部们,除坚持正 常工作者外,不少人正在参加紧张的集训,准备随时奔赴新 解放区去工作、去战斗;我们新闻机关一一合署办公的《胶 东日报》、《群力报>、新华社胶东分社的许多人员已经随 军南下了,留下来的人也在准备进驻青岛。 约在3月末,我从莱东县赵日栋互助组采访回来,赶忙 请印刷厂新增的暗室人员冲卷、印样,试着编出胶东解放区 新闻报章的首期照片画刊,以整版篇幅介绍赵日栋互助组的 春季生产。出报以后,社里上下都为这期画刊的诞生而高 兴,这标志着完成了一项接受城市报纸的准备工作。 事出意外,我被告知:要带上相机,轻装赶到青岛前线 记者团筹组地去接受新任务。未经交代工作而行,可真有点 异乎寻常了。 我向记者团负责人顾膺报到H≈‘,才得知记者团的成员多 从各地新华支社仓促调集,个别人是从西海区武工队抽调回 来的。现能记起的记者有孙浩、励群、孔林、台旭、汤天 珍、唐永平。再有随团电台的四五位同志。 唐永平是一位于过照相营业的中年人。我和他是以摄影 采访为主,兼顾文字报道。其余的多数人也配有相机,但傩重于文字报道。记者团最好的相机要数唐永平的单反“127” 相机了。我同其他人都是最高快门速度1/300秒的折叠式 普通老“蔡司”之类。老唐带着一盒六时软片、一块胶布、 一把剪刀,几只127和】20型号的空胶卷黑纸皮和轴,以及小 量药剂,这就是记者团共有的摄影家当了。 记者团边集结边进发。我除带一支花口橹子、七粒子 弹,背一条被子、一件衬衣,一双胶底鞋,和多穿一片蓝毛 毯改制的大衣外,连一个象样的笔记本都没得带。 ‘ 行至当时的莱西南县店埠村,同南海地委机关的同志相 会,他们提供了青岛和前线的情况:青岛聚集了华东、华北 大量国民党残渣余孽及其追随者,许多蒋特、国际间谍正在 加紧策划部署所谓“应变”措施。但我党地下组织已对各阶 层人士作了大量工作,情报、资料已经相当详备,敌方的一 般动向随时可以获悉,青岛的工人、学生运动很使敌人头 痛,时常爆发“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游行示威,许 多要害部门已经组织武装护厂组织;我军压境后,美军似正 拟撤离,蒋军士气低落;当前,青岛前线的东翼沿海一带, 由配有十二门榴弹炮的胶东军区部队兜住,余下的长线由新 建的三十二军野战部队围逼,力争尽快迫敌南逛,使之来不 及实现变青岛为“死城”的罪恶阴谋。 在店埠,我们已经临近前线了,我们的人也会齐了,并 决定全团随三十二军采访。临战准备非常简单,无非是灌足 墨水,寻些杂纸各自订了两个小本子;有的记者向后方发了 信;老唐教我蒙在被子下面做装片作业一一将六时片从横 中叠齐裁开,再用胶布将其一端贴到预先叠了痕迹的废胶卷 纸背上,让它成为我们进行前线采访的感光材料。可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