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南进支队 扬广仁 一九三九年春,父亲送我参加八路军南进支队,钟辉 当时任司令员,我是钟辉司令部中的“小鬼”。参加八路 军南进支队是我的光荣和自豪,因为南进支队在钟辉司 令员的领导下英勇顽强敢打敢拼,令敌闻风而丧胆。下 面,是我记忆中的南进支队。 激战耙齿山 1939年夏,“南支”转战邳南,日本侵略者调集兵力, 亡图消灭这支抗日队伍,他们不分昼夜的追击。“南支” 从巨山西,且战且退,途经毛头山、双堆、刘店、戴横、王窝 店,翻越花山寨,到石屋寺,敌人穷追不舍,敌我相距二里 许,为了甩掉敌人,我们急行军到南山区,日军也追至南 山,钟司令命令夏玉华东江大队防耙齿山头,掩护各部转 移。又命令赵兴仁、李觉民营为大左右翼牵制敌人,陈兴然营、东江、西江两大队,协同夏同浩保护地委机关和邳 南大队一起撤退。我目视耙齿山西南,东北地带绵延与 九顶山接连,耙齿山东陡而西平坡,来犯之敌是从山东面 而来的,对防御有利。但战士们由于昼夜奔波,疲劳过 度,直到距离山坡下约30米才发现敌尖兵小队,夏连将 三只手榴弹投向敌群,一刹那在敌群开花,英勇的战士齐 向敌人射击,敌人尖兵小队全报销了。敌人发现我军,用 大炮机枪向山头轰击,山头上成了一片火海,大批的敌人 端着枪躬着腰向山头冲来,夏连沉着应战,等敌人靠近才 射击。为节省子弹,每位战士只留几颗子弹,其余的集中 给机枪手和神枪手。手榴弹投光就用石头砸,同敌人展 开血战。英勇的战士在耙齿山上视死如归抗击敌人,粉 碎了敌人六七次强攻。从凌晨四点钟战斗到下午一点 钟,耙齿山东坡到处都卧着敌尸,约百余具。浴血抗敌的 英雄们在耙齿山上伤亡六十余人。战场上烟雾弥漫,杀 声震天,夏率东江大队胜利完成防御、掩护任务,悄悄地 在敌猛烈的炮火中撤走。 我军后方人员在黎明时分转移到九顶山,山高且陡, 直到中午才到山顶,日飞机狂轰滥炸,赵英同志牺牲,年 仅十六岁。地委李云鹤同志牵着我的手向赵英烈士致 哀。我军奋战三天没吃饭,我在农家要来一碗青菜,大家 相推相让谁也不吃。夜暮降临,日军停止进攻,我军轻装 突围,返回巨山花巷子一带。 一九四零年秋末冬初之际,我八路军南进支队为开辟南山区(灵壁县东南八十里山区),同日军遭遇,日军分 六七路向我南支逼近,钟司令命令赵兴仁、陈兴然营监视 敌人动向,让夏李各部先转移。钟司令亲临前线指挥,我 们利用有利地形打击敌人,用麻雀战消耗敌人,敌大兵团 山区作战失去优势,南山游击战粉碎了敌人铁壁合围的 企图。此后,“南支”又跳到外线作战,当时,新四军张爱 萍率二个团前来接应,八路军和新四军在南山区会师,依 据党中央开辟苏皖边区的指示,八路军“南支”重返游击 区,活动在巨山花巷一带。为了搬掉住在杨楼庄的顽县 长王化云、行署主任魏夫宜部,根据地委的指示,南邳大 队和南支两个营一举歼灭了顽县长王化云部并击毙魏夫 宜,当地群众拍手叫好。接着,我八路军南支一夜急行一 百三十里投人大柏圩战斗。 攻打大柏圩 大柏圩是位于苏皖边界上的地主庄园,圩墙高厚,圩 河宽且水深,水中没有障碍物,圩里驻着国民党一个正规 团,再加上各地地主武装共两千多人,钟张两军采取远距 离长途奔袭,两军突击部队占据圩墙要地,钟司令指示赵 兴仁,陈兴然向圩里纵深开进,刘国涛和新四军取得联 系,又命夏玉华、夏同环、夏同浩等不惜一切代价支援赵、 陈扩大战果。经两天苦战,地堡里的残余之敌放下武器 缴械投降。这场战斗俘虏敌人1500人,缴获长短枪一千 余枝,轻重机枪十挺。此次战斗的胜利巩固了苏皖边区, 这是八路军和新四军并肩作战的胜利。此后,我们又在归人集打了一次漂亮的伏击战。归人集位于睢宁县东南 约五十里处,是一个农村集镇,“南支”驻在榕花庵、归人、 姜桥一带。“南支”司令部接到各地情报站送来情报,日 本要扫荡归人集。钟司令命令各营立即转移,当时,花二 营已和敌人交上火,他们利用有利地形伏击敌人,用麻雀 战拖住敌人,以争取时间让各部队转移。他们和敌人周 旋了一天,消灭了敌人一个小队,缴获机枪两挺,大盖枪 三十支,直到夜间他们才巧妙的转移。次日早晨,敌人猛 攻归人,枪炮声象暴风骤雨,结果敌人攻人归人时扑了 空,灰溜溜的退回睢宁、宿迁两县城。 夜袭王光夏 一九四二年春天,顽旅长王光夏不抗日,趁日扫荡之 际攻打八路军。我军根据坚持抗战,反对内战,坚持团 结,反对分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指示精神,在忍无可 忍情况下被迫自卫还击。战前钟江司令员召开干部会议 并作了战斗部署。杨纯团、南支各营,皮旅一部为主攻部 队,新四军负责打援。那时我调入教导队学习,学员约50 人,是由各团抽来的班排于部,直属司令部,人虽少,但战 斗力很强,负责金锁镇一带防御伏击任务。进入阵地一 刹间,遭到流动连的袭击,花营长和胡纯亚队长牺牲,防 御暴露,战斗任务落到我和郑卓民身上,郑是连队文化教 导员,我是司令部通讯侦察员,我们灵活地由防御战变为 主攻,我俩率教导队全体同志冲人全锁镇,冲到王光夏指 辉部,把顽旅长打个措手不及,王光夏负伤被抬走,敌顿时大乱,其它敌人失去指挥中心,无心恋战,纷纷逃走。 我军总攻开始,我们教导队已结束战斗。一九四二年春 夏间,八路军南进支队编人新四军,江华、钟司令两司令 员赴延安。此后,南支调娄培圣、焦东侠、黄学亭、杨广仁 四青年去延安抗大学习,学习三个月各回敌后工作,娄培 圣回邳南任土区区委书记兼区长,四六年北撤时在五工 头被敌杀害。黄学亭任东支二大队供应主任,在孟良崮 战斗中失踪。焦东侠在十二纵队任团政委,在碾庄大战 中牺牲。我留邳南行署,后转教育战线从事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