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安同志简介:

1942年敌后抗日游击战争进入艰苦时期。我山东抗日军民面临敌强我弱的形势,抗日根据地日渐缩小,抗日军民生活日益艰苦。如何巩固抗日根据地,扩大游击区,深入敌占区,是关系到我军民胜败生死攸关的大事。1942年1月,我由八路军一一五师教导二旅后方医院三所,调到旅政治部敌工科,学习深入敌占区作争取瓦解敌伪军工作。两个月后学习结束,被分配去海赣独立团政治处敌工股,由股长张圣贵同志带队去山东省日照县涛觚区。同去的5人(张圣贵、曹立彦、郑训成、冒自强和股内勤干事)在虎山铺西山(今解放村)落脚。我们去后就以沉古山东的楼子底、虎山铺;大旺山东的黄泥沟,张、郑、相、秦4个结庄;磴山东的四门口,上、下元;磴山北边的郑家大沟、小羊卷,以及磴山东北的簸箕堵各村为依托。向敌人占领区,南起朱家官庄、韩家营子北至南店、孙家村,涛雒;东至海西至海(州)青(岛)公路,针对涛雒、栈子、以凰山、义和岭等敌伪据点,开展工作,初进敌占区时,多由涛雒区中队和当地党组织作掩护,后由关系人带路,在敌占区广交朋友,对伪军政人员及其家属作调查了解并通过当地人民和上层士绅名流,向伪军政人员传播我军胜利信息,宣传我军必胜,敌军必败,这是大势所趋。还以“抗日的光荣,当汉奸的可耻”,动员伪军家属劝子说夫、立功赎罪和“身在曹营心在汉”,为自己留后路等,从中了解伪军政人员的心理动态。发现其中的失意分子就个别进行教育,晓以民族大义,发展内线,拉上关系,为我工作,向我提供情报、弹药,掩护我工作人员等等。1942年春,涛:。;‘f驻有日军1个小队,伪县警备大队1个中队。夹仓,栈子沿海一带驻有伪和平军陈成功部。陈是汪伪特务中死心塌地的汉奸,1939年来日照城,为日军当翻译官。1940年9月,陈成功从青岛带来18名流氓、地痞,在石臼所组织自卫队,自任队长。不久到夹仓,改称伪“和平建国军”。1941年底在栈子修碉堡,设据点,收买拉拢当地流氓、地痞、兵痞,猖獗一时。他们活动频繁,势力也逐渐扩大,至1942年春已发展到三、四百人。并开始到东南营、高旺庄、凤凰山修碉堡,设据点。在统治区内,抓工派款,敲诈勒索,大兴土木,以步步为营的方式向我抗日根据地边沿区推进。还积极配合日伪军“扫荡”我根据地,打通海青公路,实行对我封锁,妄图置我于死地。 海赣独立团为掌握敌情,于1942年春在虎山铺设立了情报站。这年4月,我敌工股去后,首先与情报站接上头,了解熟悉情况。我的工作主要对象是陈成功部。1942年夏,伪和平军又在东湖、义和岭设据点。同年9月,赵子瑜特务营驻韩家营子约150余人,驻义和岭的伪县警备大队1个中队和驻栈子的崔永福特务大队200余人。他们经常以小股武装突袭我根据地,抓捕我区、村干部、民兵和群众团体骨干分子,威胁利诱,抢掠财物,杀人放火,逼迫群众送粮送钱,当地群众恨之入骨。我团配合日照县、区武装,坚持边沿区打击敌伪。对伪军政人员家属进行登记,开会宣讲我军政策。赵子瑜系虎山铺南龙王河村人,他的亲属经我教育,愿为我联系带路。张圣贵同志派我去张家村和赵子瑜见面。我向他讲明了党的政策,利害关系,要他对敌应付,为自己留条后路。可他是陈成功的死党,迷信“曲线救国”,对我耍反革命两面派,争取工作未见成效。10月,日军对我滨海和沂蒙山区大“扫荡”。组织上将《大众日报》社两名女同志交给我,要我送到敌占区东湖村费树文和伪村长刘克培家掩护。1个多月后,由我接回送根据地。陈逆成功借敌“扫荡”之机,占领安东卫,被我军击退。12月,我山东军区发动第三次甲子山反顽战役,将顽军彻底打垮,取得胜利,扭转了滨海形势,巩固扩大了滨海山区根据地。 1943年,滨海山区根据地形势好转。但日照县境敌我斗争仍很艰苦,战斗频繁。1月9日,涛雏伪军200余人窜人巨峰,被我教五旅击退。赵子瑜带50余人枪来援,被我十三团五连缴了械。伪排长滕培栅原是我通过林子头村他的岳父拉上关系的。在败逃时,滕培栅带卫兵1人到郑家结庄南山朱家株,找到朱二撰子,向我缴了七九步枪和二十响匣子枪各1支、子弹百余发。2月,陈成功部1个班到陈家庄子,要伪村政招待吃喝。泥田沟办伪公的张传会得知后向我报告。我区中队当即深入敌占区,将该村包围,捉伪班长1名(赣榆县秦家沙子村人,姓褚)。3月4日夜,我涛徘区中队插入敌区活动后,回沉古山前姓陈的一家休息。赵子瑜特务队20余人西去我根据地搞突袭,路过沈古山前被我哨兵发觉,接火战斗。刘贤东同志不幸中敌手榴弹,因流血过多而牺牲,使涛雒区对敌斗争失去一个好同志。3月10日,国民党五十七军残部一个团至高兴区毕家村抢粮。我和郑训成2人于9日夜到该村后才得知,想回原地为时已晚,当夜只好隐蔽在村妇救会长牟敦发家。次日早,该团到村中各户翻箱倒柜,挖地三尺,查粮掠物,名日找八路。牟家反复被抄了三次,未发现我们。至下午4时,顽军撤走,我们两人得以安全转移。4月,滨海军分区撤销,成立滨海军区。我独立团与日照县大队合并,改为滨海军区日照警备团。为加强对敌伪军工作,中共日照县委设敌工部,曾文彬任部长,张圣贵任副部长。滨海区党委在日照县敌占区设敌工站,王明俊为站长。区设小站,我为涛黛小站站长,涛㈡区副区长徐舜卿同志为副站长。8月,滨海军区武工四队成立,活动在高兴区、奎山一带。10月,伪和平军张家斗带百余人,犯我桥南头,激战于蔡家墩,张家斗当场被我团击毙。11月,伪和平军特务大队长崔永福带特务20余人,由叛徒肖培华带路去我根据地突袭。路过泥田沟,在村后与我相遇,崔的亲信李猛子(崔家阳人)被我击中。崔认定肖干的,将肖就地枪毙,并打死村民1人(姓郑,乳名叫新儿)。12月,陈成功再犯岚山头,在胡家林设据点。我警备团配合民兵将敌击退。 1944年,日寇作垂死挣扎,日照沿海伪军内部矛盾加深。1月,伪和平军陈成功部,被伪县警备大队长李光家和汪伪空军少将李子初带日照伪警备队将其夹仓留守处缴械。栈子、凤凰山、义和岭陈部被调日照城整编。石沟崖战役,我军实现“杀猪(朱信斋)过年”愿望,为当地军民除了一大害。2月,我滨海军区二十四武工队来日照敌占区。3月,我敌工部副部长张圣贵在水木头村英勇牺牲。后军区派高秀岭同志接替张的工作。4月,我警备团袭击并拔除凤凰山敌据点。当月,我武工二十四队在张家廒头设伏击毙涛雒区伪区长丁竹如。5月5日,日伪军于拂晓包围六甲庄子我警备团驻地,我团英勇奋战,毙敌百余人,敌指挥官赤松被我击毙。7月,我团攻克韩家营子和东湖敌据点。涛雉敌军出援,与我激战,我一连撤至四门口,我在泥田沟负伤。7月,滨海军区发起讨李(水平)战役获胜,改变了滨北形势。敌实行报复性“扫荡”,陈成功自青岛回日照城,恢复伪和平军,自任司令。8月,我武工二十四队配合滨海警备团三连奔袭夹仓敌警察所获胜。9月12日,日伪军500余人包围桥南头,烧民房、抢物资,砸烂居民家具。同月,我滨海六团及我团一部拔掉灵山堡敌据点。29日乘胜收复夹仓。12月10日,涛m敌伪再次再次袭击桥南头村,民兵张金林、雷永泰牺牲,数名老幼被杀害,不少房屋被烧。12月23日,日军中队长黾头,带日伪军600余人袭击黄埠子村我警备团驻地。我军伤亡10余人,贾正远副团长牺牲。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1945年日军为防止盟军登陆,推行重点主义,增兵山东。1月,日伪军千余人“扫荡”我柘汪,日军甲一八四一部队第二小队自青岛来石臼所。2月,日伪千余人从涛雒沿海青公路两侧向南“扫荡”。伪和平军陈成功部由栈子迁往涛雒。5月,日伪军七百余人侵占我安东卫设据点。滨海十三团配合我团向安东卫之敌发起进攻,在李家庄子抗击敌人,毙伤日军田俊郎以下官兵二百七十余人。一营二连创以少敌众,保卫沿海根据地的辉煌战例。 1945年5月,西欧战场德寇无条件投降。5月8日晚,滨海军区四团三营攻克义和岭敌据点,二十三团攻克陈家庄子(东湖)敌据点。月底,我滨海军区四团三营攻克义和岭敌据点,二十三团攻克陈家庄子(东湖)敌据点。月底,我滨海军区取得反“扫荡”胜利。陈逆(成功)因对日卖力,被提为伪日照县长,同月,我敌工站长王明俊在小曲河被敌包围,经民兵救援而脱险。6月,滨海地委调回在日照的敌工干部到后方整风,留我代理县站长坚持原地工作。我以大、小曲河为依托,活动在大岭南头、将帅沟一带。此时,日军划日照、莒县、沂水、诸城为一个行政区,派驻1个旅团,向日照城增兵一个大队,约二千余人。6月,涛雒伪军和伪和平军各一部占我巨峰,在幽儿崮、翁城、石嘴子等地安设据点。7月下旬,我虎山区区长孙春圃在莲子湾被敌包围,英勇牺牲。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10日,朱总司令发布向敌进攻命令。15日,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全国人民欢腾。我主力部队配合全国军民对日军大反攻。8月22日,我军消灭日照县夹仓全部守敌。8月24日,涛雒镇为我军解放。9月6日,我军解放石臼所。9月8日,日照城敌伪军弃城北逃,日照县境全部解放。9日,中共日照县委机关进驻日照城。我被调任城关区政治指导员(党内任分区委书记),丁风南同志任区长。11月16日,县委组织部找我征求意见,要我去陇海铁路工作,我表示服从分配。自此,我离开日照县境。我在日照县工作,自1942年3月至1945年11月,共3年零8个月。 二、难忘的日照市人民 1945年11月,我离开日照去陇海路北东海县。在解放战争的年月里,在与敌人搏斗的战场上,我无暇回顾往事,更无时间去访问过去和我共患难的老战友、老同志、老朋友,以及曾经掩扩过我为我操心的老房东。1948年11月,东海县解放了,临沂、山东和全国各地都先后解放,人民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1950年5月,我被调到山东省沂水县。1951年3月,我带沂水县民工去东海县挖新沭河。6月初,工程结束。我耐不住对日照的怀念,决心抽空去日照看望“四老”(老同志、老战友、老房东、老朋友)。到涛雒停留后,在返回沂水时,磴山后小羊卷村老房东郭建芳送我到撰子山顶才肯和我分手。1952年春,整理沂河结束后,我再去日照,到他家住下。他的全家老幼仍是那样热情。1953年8月,我被调到上海,联系一度中断。1967年,我们公司的造反派为了解我的历史情况,而派人到日照。从此我又和日照人民联系上了。我寄去了信和照片。下面是他们的来信摘录: ①1969年5月,郭建芳来信: “十几年来,我天天想,夜夜盼。接到你寄来的照片,真像久旱逢雨。……” ②1972年3月,解放村老党员、梁培贞来信: “我们已离别20多年了。在那长夜难明赤县天’的日子里,我们和贫下中农在一起,……家乡解放了。我现在已是71岁的人啦,……我还是按照毛主席‘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的教导,爬山到山林里干活,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尽上自己的一切力量。……前几年,我费九牛二虎之力,能够找到当年在一起的老同志(陈常喜、顾金安、王森)。和他们联系我非常高兴。……你想想看,咱离开了这么多年,能不想念吗?……” 1974年1月来信: “我们的革命友谊,会像青松一样永不衰老。”1974年11月6日,他的儿子梁作友来信: “父亲于10月8日下午因急性中风症复发,不幸去世,葬于沉古山下,终年73岁。” 1976年10月,他的二儿子梁作宝来信: “自从你回单位,我们一直在想念你。这里的群众一直在想念你。” ③大河坞村刘立仁,1942年他家所在地是敌占区。那时他一直为我积极提供当地及敌伪活动情况,他冒着生命危险向敌碉堡投放宣传品,帮我拉关系。从此,我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解放后,我每次去日照,必去看他。1985年6月,我去日照市在泥田沟住下,到大河坞村又去看他。那是最后一次了。他们夫妻俩都80岁高龄了,身体不好,生活自理已十分困难。我不安地回到泥田沟。次日晚,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了三华里路,在泥田沟村头,我迎上去。他向我说:“老弟!我再来看你一眼,我怕以后不能再见到你了!”那天夜晚,村民找来了他的小外孙女作伴领路。在回大河坞的路上,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中。他走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1987年3月,他的儿子刘维本来信:“父亲在家经常想念你,有时叫‘毛英!毛英!’。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我想毛英!”’……真令人珠泪洒胸,非常伤悲11987年5月25日,他患脑溢血病,逝世于陕西省兴平县七里镇。 在那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月,我在日照县日伪极端恐怖统治下的敌人占领区,做争取瓦解敌伪军工作,直到抗日战争胜利结束。抗日战争之所以能取得胜利是由于党的正确领导,加上军民浴血奋战的结果。敌占区的人民在当时不顾个人身家安危,为我们带路、送信,完成我们交给他们的任务。是他们对我们的关心、掩护和帮助,使我们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终于取得了对敌斗争的胜利。解放后40多年来,他们和我又经常保持着联系,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正如梁培贞同志所说:“我们的革命友谊,像青松一样永不衰老!”这一切使我永远不能忘记。 自强回忆录我在日照工作的回忆与怀念摘自《日照党史通讯》第五期(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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