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云同志简介:

1950年春天,张苏云作为苏北翻身矿工的女儿,有幸跨进了徐州市助学学校,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妇产科医生,1952年2月毕业时,党号召同学们“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16岁的她告别了家乡和亲人,兴致勃勃奔赴沂蒙革命老区费县。 那时,她唱的是《解放区的天》,心中的偶像是林巧稚,工作信念是“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在崇高理想的鼓舞下,沸腾着一腔青春热血,发誓要改变沂蒙山区落后的卫生面貌。 只有身临其境,才强烈感受到理想与现实的脱节,城市与农村的反差。当时,费县满目萧条,百废待兴。费县卫生院是唯一的l所医院,设在天主教堂里,十几个同志挤在两间房里办公。夜晚,一盏灰暗的煤油灯在风中摇曳,熄灯后伸手不见五指,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好想家乡,想父母,忧虑着工作前途,把脸埋进被子里,任泪水无声地流。 时值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全县妇幼保健工作一穷二白,农村缺医少药,群众的保健意识极差,城乡孕妇临产全靠1日产婆接生。【日产婆俗称“姥娘婆”,接生方式野蛮无知,给婴儿断脐带多用剪刀或陶瓷碎片草草收拾,新生儿破伤风发病率高得吓人,因病菌感染致死的母婴比比皆是,婴儿死亡率高达20%。 一旦孕妇难产,那些半人半巫的“姥娘婆”就无计可施,往往不顾产妇死活,用脚踏,扁担压,擀面杖擀,钩子钩等恶劣手段助产,手法常造成产妇大出血,并休克昏迷,直至母婴含恨而死,上演着一幕幕人间悲剧。 1日法接生导致了“生一窝窝,死一坡坡”,一片凄凉景象。妇女儿童的健康和生命时时受到威胁。新中国宪法规定“妇女和儿童受国家保护”,在那种形势下,改造1日产婆、培训新法接生员己迫在眉睫。 来费县不久,张苏云被县政府抽调去各区乡宣传新婚姻法,推广新法接生。当时不通汽车,也没有自行车,长长的路途全靠双脚丈量。为了不影响工作,他们就像行军一样,背上行李,夜间赶路白天宣传。 从这区到那区四处巡回,道路崎岖不平,他们深一脚浅一脚,急匆匆地翻山越岭,树叶在哗哗作响,间或有一两声猫头鹰的嚎叫,她吓得屏住呼吸,三步并作两步,唯恐被落下。1953年,9月的一天,张苏云刚从梁邱走回县城,第二天又步行到了方城,累得坐下起不来,脚上起了水泡,腿也肿了。 当时全县最先进的器材是唯一一台小型手摇发电机,没有麦克风,她就大声喊着讲解。就这样,一双铁脚板走遍了费县的山山水水,一副稚嫩的嗓音传遍了大街小巷。 1953年3月,张苏云被派到临沂地区中心医院妇产科学习“无痛分娩助产技术”,时间半个月,学习运用按摩穴位和心理暗示疗法,帮助产妇消除精神压力,顺利度过宫缩阵痛期,安全分娩。这个培训班体现了党和政府对妇女生育的关心爱护。 1953年4月,县妇幼保健站建站,仅有三名职工,站址设在费县卫生院妇产科,站长依次为高作飞、马兰英、王志选,1958年又搬到老县委,和县卫生防疫站合并办公,1967年迁至现址,称为“费县防疫站妇幼卫生组”(1963年分开)。 1956年,毛主席主持制定了《全国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第二十九条规定“卫生部门应为农村训练助产员,积极推广新法接生,保护产妇和婴儿”。当时,妇幼卫生工作不仅是妇女儿童的救星。还是一场破1日立新、移风易俗的思想革命。 1950年代,对I日产婆的改造工作轰轰烈烈,其中还穿插着与巫婆神汉的斗争,回忆起来,那堪称是费县妇幼保健史上的一场革命。新与『日的交替,科学与迷信的较量,文明与愚昧的斗争,和节制生育、爱国卫生运动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费县妇幼保健事业的主旋律。 1957年9月,张苏云到薛庄镇巨庄村进行社会调查时,碰上一位产妇难产,村干部带她去了产妇家。一个巫婆在跳大神,她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 “妖魔鬼怪缠了身,产妇变成白蛇精,快用磨盘压死她,要不然全家遭报应。” 因为疼痛和恐惧,产妇在阵阵哀号,场面乱作一团。村干部喝令巫婆滚出去,她灰溜溜地走了。经检查发现,产妇过度紧张,加上宫缩乏力,母婴生命危在旦夕。她让产妇解除思想压力,用科学接生的手法加强宫缩,产程进展顺利,两个小时后,一个健康男婴呱呱坠地。 新法接生关系到母与子两代的生命质量,它那么崇高、神圣,永远值得妇幼保健工作者为之奋斗和献身。 还有一次,新庄乡举办改造J日产婆和新法接生员培训班,张苏云去通知一位1日产婆参加培训。旧产婆和家人拿着镢头、铁锨,堵住家门不让她进去,还恶声恶气地叫骂示威,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她没有退却,意识到这是宣传新法接生的好机会,何况她代表着正义,绝不能被1日势力吓倒,她耐心讲解妇幼保健知识,讲旧法接生的危害。 在当时,一个年轻姑娘当众讲解妇产科知识,可谓冒天下之大不韪,张苏云顶住了压力,用真诚打消了那个J日产婆的疑虑,最后1日产婆乖乖去了培训班,围观的群众也受到了深刻教育。 在培训班,那些1日产婆大多不识字,觉悟低,老师们春风化雨般地讲意义,授知识,手把手教其操作,还把新法接生编成歌谣教旧产婆唱。后来,旧产婆大都初步掌握了新法接生,她们告别了陈1日落后的接生方式,为基层的妇女儿童送去了健康的希望。 张苏云和同志们背着行李和干粮,四处为家,走村串户发动群众,搞妇幼宣传,哪村饿啦哪村吃,哪里黑了哪里住。吃的是煎饼,就的是咸菜,有时就在农户的厨房里铺着干草和衣而眠。从1952年到1959年,全县共改造旧产婆、培训新法接生员近2000人。1964年7月,费县召开了首次全县妇幼卫生工作会议,刘省心副县长表彰了优秀接生员。到1960年代中期,费县基本完成了对1日产婆的改造任务。 另外,由于不卫生的习惯,重体力劳动和生育过多,多种妇科疾病还摧残着许多农村妇女的健康,妇科病病发率很高。因为害羞,她们不愿求医,只是默默地忍受着疾病的折磨。 1959年,省委发出了普治子宫脱垂的指示。保健站的同志们奔赴各村,一边培训新法接生,一边开展妇科疾病检查治疗,挨家挨户去询问、动员育龄妇女体检,共查出一千多名子宫脱垂患者。七百多名二度脱垂的患者接受了针灸,服中草药、汽浴、上托等项治疗,大多数人治愈。 母亲是人类的缔造者,儿童是祖国的未来,她们还四处普及育儿知识。1959年1月,县保健站举办了教养员培训班,为重点公社培训儿童教养员,又称保育员。托幼单位建立健全了卫生保健制度,定期为幼儿查体、口服婴儿瘫糖丸、屈蛔灵,接种牛痘、卡介苗、百白破三联等疫苗。 1964年妇幼卫生工作会议之后,保健站在全县范围内教育5-7岁儿童要“四勤”(洗手、洗脸、剪指甲、换被褥),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 “四不玩”(水、火、刀、扣子), “三不吃”(生食、生水、腐烂饭菜瓜果),让儿童学会自我保护,加强了散居儿童的健康和人身安全管理。 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全县妇幼卫生工作也曲曲折折地前进着。 “文革”爆发后,人民无心做事,到处忙着批林批孔,反修防修,抓阶级斗争,县妇幼保健站被解散,妇幼人员被合并到县医院妇产科(1976年分开),妇幼卫生工作无人过问,风雨飘摇。到1972年底,全县新法接生率倒退至79%,新生儿破伤风和产妇产褥热不断发生。费县的妇幼保健工作成为临沂地区的倒数。 1976年4月是费县妇幼保健史上的一次良好转折,全县新法接生员会议召开,表彰了先进,县卫生局向与会代表提出了分片包干要求。妇幼保健又迎来了曙光,大伙情绪振奋,定期下乡检查指导,基层妇幼工作开始步入正轨。 年底,全县847个大队办起了妇女卫生室,还有8处公社实现了“妇女卫生室一片红”,老区的妇女儿童又有了笑颜,到了1977年,费县妇幼卫生工作跨入了地区先进行列。 1978年三中全会之后,费县妇幼保健事业全面复苏,迎来了自己的春天。1982年,县保健站成立了党支部,开始了机构改革,组织任命张苏云为站长兼党支部书记,她又焕发了事业的青春,和青年人一起,骑着自行车下乡指导工作,栉风沐雨、以苦为乐。 到1988年底,全县新法接生率达100%,新生儿破伤风率为零,婴儿死亡率降至15‰,孕产妇死亡率下降到1.8‰。。 1991年,为妇幼保健事业拼搏40年的张苏云退休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徐明、张德兴、孙宗花、黄守霞、赵宗云相继接过了创业的接力棒。吃苦耐劳,精心敬业作为一种妇幼卫生精神得以在保健院代代相传。 到1980年代末,全国的卫生改革全方位展开,各项事业的发展驶入“快车道”,妇幼保健战线也东风满楼,干帆竞发。费县妇幼卫生事业已基本步入正轨,形成一定规模。在这种背景下,保健站一班人敏锐地意识到,妇幼卫生是一种群众工作,牵扯到千家万户,它的社会性很强,是一项社会大工程。离开各级党委和政府的支持寸步难行。 妇幼保健工作不能仅仅在一所小院里默默开展,一定要让更多的党政领导了解它的意义,掌握它的动态,帮助解决工作实际困难。更要让广大群众了解它,参与它,从文艺宣传活动入手,把妇幼保健工作全面推向社会。 (张波,选自1999年《映日荷花别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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