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化工系统离休干部。 1 942年我参加了八路军,先后参加了抗日战 争、解放战争。参加过济南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 役。在那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里,我们 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排除万难。我们共产党、八 路军的座右铭是:“头可断,血可流,革命的意志不 能丢。” 石家东庄大战 1 942年1 0月,当时,我是南海军分区九连的 一名战士,咱们的部队驻扎在石家东庄。一天傍 晚,我侦察员来报告说离我防区十里以外地方,发 现大批敌人,约有3-4千人,正向我驻防地逼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侦察员来报告说:“我部队 已被包围,里外三层,前两层是伪军,后一层是日 军。”情况紧急,我们的司令员立即作了战前动员, 指出我军人虽少,但有打不跨的九连,有杀敌英雄警卫连,还有二个民兵连,妇救会和后勤人员做后 盾;敌人人员虽多,但人生地不熟,况且伪军战斗 力差。上级命令我们一定要坚持守住阵地。三天 后大部队就能赶回。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团结战 斗,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这时大家信心百倍, 纷纷表示:头可断,血可流,战斗的阵地决不丢。这 次战斗我们前后打退敌人六次进攻。其中三次打 得最激烈,也最残酷。敌人第一次进攻,正是我们 九连守卫的北门。只见敌人黑压压的一片直向我 们扑来。我们十挺机枪对准敌人猛烈扫射,顿时阵 地上一片霄烟火海,打得敌人狼狈不堪退了回去。 过了20分钟左右,敌人又发起了进攻,为了多杀 伤敌人,让敌人向我阵地靠拢,当敌人进入手榴弹 杀伤范围以内,我们的手榴弹像雨点般地掷向敌 人,再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时隔不久,敌人第三 次冲杀上来,我们就集中火力,猛烈地向敌扫射, 正当战斗激烈时。通讯员来报告,南门上来20几 个伪军,正与我战士展开肉博战,急切要求支援。 于是连长命令我班战士马上去支援南门。到了南 门,我们从敌人背后刺杀过去。我首先刺中了一个 伪军,还未及拔出刺刀,又有一个伪军从我背后冲 杀过来。我灵机一动,一弯腰扑向敌人,两人就撕 打起来,打了四五分钟不分胜负,我后退了四、五步,伪军立即向我扑来,待他靠近我时,我便用力 一脚踢向敌人要害,敌人大叫一声倒地而死。我即 抽身去拔刺刀,可刺刀怎么也拔不出来,于是我卸 下刺刀,用枪托奋力向对刺的敌人头上打去,连续 打死了三个敌人,其余的见势不妙回头想逃,被我 们掷去的手榴弹全部炸死。消灭了南门的敌人后, 我们又折回北门,再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敌人见 强攻不下,于是改变战术。第三天上午,只见在离 我们30米左右的地方升起了一堆堆烟气,味香诱 人,大家感到很好闻,这是干什么?正在疑惑之际, 突然一个战士昏晕倒地。卫生队长赶来抽查,发现 系毒气所致,立即告诫大家,敌人用的是毒气进攻 战术,要用湿毛巾堵住嘴,可到哪里去找水呢?无 奈只得用自己的小便湿毛巾堵嘴。一直坚持到下 午三时,敌人又一次发起进攻,又被我们击退。其 时大部队已赶回,向敌人进行了反包围,夜间11 时30分发起总攻。我们听到出击号声,立即冲出 城外,与大部队内外夹击,打得敌人四处逃窜,不 到2小时便结束了战斗,获得全胜,俘掳了日伪军 一千多名,缴获了大批枪枝弹药。 ,、}一~ \\ 负伤前后 在沂蒙山区,一次执行任务回驻地的路上,碰上了敌人三架拉网扫荡的飞机和搜索部队。我们 马上往山上撤,在向北面突击时,我的左肩被敌人 的子弹打穿了,鲜血直流。我忍受着伤痛,一步一 步艰难地迈步。走到山坡边,飞机发现了我,向我 扫射,我躲过了飞机的追击,继续往雪山上爬,一 直爬到山顶。从山顶往下看,只见村庄一片火海已 被日军放火烧了。这时由于我的伤口流血过多,越 来越走不动了。我就从雪山往下滚,一直滚到沟 底,我沿着山沟走,途中遇到了一位逃难的老大 爷,他见我是个八路军,且负了伤,立即把我送到 家里养伤。老大娘昼夜照顾我,给我洗伤口,烧蛋 汤喝。为了掩护我,他女儿为我站岗放哨。一见敌 人来,就把我藏在地窖里,七天后,他们把我送到 军区医院。军区医院设在老百姓家,土坑就是病 床,医疗条件很差,洗伤口没有消毒水,用一盆盆 的盐水洗伤口,没有麻药,就请四个人,二人按着 我的手,二人按住我的脚,医生就用铅丝钩上棉 花,伸迸伤口来回拉出瘀血,这真是十指连心痛。 我对医生说:“我痛得实在受不住了。”医生说:“比 你苦的还有人呢!”他带我去看了一位战士的手 术,为了取出他身上的炮弹片,没有手术刀,只能 用菜刀来代替,没有麻药,也是四个人按着手、脚 进行取弹片,看到这一切更激起了我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极大愤恨。不久,我要求提前回部队,医生 不同意。半个月后,我又去找医生,说:我的伤已 好,可以回部队了。”实际上我的伤还未全好。医生 见我态度坚决,就开了一份二等乙级残废证书。当 我知道二等乙级残废不能归队,又一次去找医生, 要求重开证书,医生不同意。我天天找医生。医生 见我回部队的心情如此迫切,经与几位医生研究 后,同意将二等乙级改三等甲级,这样我回到了部 队。 营救我敌工科长 回部队后,因我的左手抬不起来,不能再背枪 打仗了。四三年,组织上分配我到一支不穿军装的 武装工作队去,任务是侦察敌情,营救和护送我方 被敌人俘去的同志。 . 一天,军分区首长下达了一个重要任务,要求 我们把在青岛敌占区的一位我敌工科长营救出 来,并护送到根据地。按计划,我们准时于晚上1 1 时30分到达青岛郊区一个大资本家家里,那里是 我内线联络点。我们的同志已经等在那里了,并准 备好一辆汽车,派了三个同志护送。在进行了简单 的交接后,汽车直奔我解放区。当汽车开到我边沿区,我民兵认为是敌人来了高声叫喊停车,可是汽 车不但不停,反而开得更快。这时,民兵就开枪射 击,驾驶员中弹死亡。汽车开不动了。于是,护送 的三个同志和被营救的敌工科长就快步奔向解放 区,再由边沿驻军护送到军分区。这时,我们七个 同志下车后就地隐蔽起来,准备阻击敌人。因为我 们的一辆车是敌人一个副司令的,估计敌人会进 行追击。不出所料,来了三辆卡车的敌人。当他们 发现公路上插着数枚小旗子,上面写着“当心地 雷”(这些都是我们事先准备安排的)。于是敌人就 下车追击。在大部分敌人追击时,我们几个同志乘 机炸毁了三辆卡车。当敌人发觉后面有八路,即掉 过头来拥向卡车。我们即撤向解放区,就这样完成 ‘ 了营救和护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