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曹泽民同志 王耕今 曹泽民同志原名曹牖民,1909年(即清末宣统元年) 生于河北省蠡县农村,贫农。1927年考入蠡县高级小学 学习,同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9年高小毕业, 考入蠡县乡村师范学习。同年转为共产党员。1930年考 入公费的河北省立第二师范,因在保定,也称保定二师。 曹泽民同志,在党的领导下积极从事革命活动。当 时保定二师师生,反对国民党“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 策,抗日救亡,反对内战的工作极为活跃。当时反动校长 压迫学生的救亡活动,学生起而驱赶反动校长,实行罢 课,于学忠的军队围困了保定二师,打散了二师的师生, 党、团组织被破坏,曹泽民同志也因而失掉了党的关系。 1932年下半年,由刘宪曾老师介绍,到烟台志孚中学 校长办公室作誊清抄写工作。当时,志孚中学正忙于向 山东省教育厅请求批准立案,申请报告和表格,甚为烦 琐,而省厅故意为难,挑剔甚苛,屡被驳回,责令重报,三 翻五次的补报,抄写工作量很大。泽民同志终日埋头苦 写,用毛笔写工垫的小楷,积年不辍,目昏手痛,苦了他好 几年。志孚中学立案的工作,到1935年还没有被批准,他 的辛勤劳动,都被付之东流。 曹泽民同志和我,有三年多的时间同住在校内一个 房间里,友谊甚厚,相知甚深。他在工作之暇,沉默寡言, 除宪曾老师和个别同学外,很少与人交往,好读书,对当 时的局势有清楚的理解,对我有很大的启发。1935年我 因徐明娥事件引起学潮被解职,回归南富故里,还经常通 信,并接到过李丙令等六七位同学和泽民同志合拍的照 片。丙令同志在照片的背面写了两句话:“岁月磨光了脸 上的笑纹,笑已不复在我们的嘴边。”每个人的相貌都是 那么严肃,使我了解到,泽民同志和几位同学都在舍生忘 死的进行地下的革命工作了。 1937年七·七事变后,曹泽民同志离开了志孚中学, 与其他同志一起奔赴延安,人陕北公学,他是陕北公学第 一期的学生。毕业后分配到延安,地址在清凉山上的解 放社工作。在陕北公学学习时,他已是中国共产党的党 员。这个期间,他常和去延安学习的王锡泽(后名刘琪)、 孙宝楠(后名华楠)见面交谈。泽民鼓励他们要珍惜时 间,艰苦勤奋,一丝不苟地学习,要学好作战本领,早日到 抗战前线去。他还几次带了他们到清凉山石头窑洞去, 那里是他办公兼宿舍,睡地铺,坐木扎,扶木板办公。泽民还兴奋地向他们说,打败日本后,我们去“红场”阅兵时 再相会。 我于1937年3月初,到四川由齐剑农(天津北洋大学 毕业,曾在志孚中学任文牍员,帮助庄子毅校长起草志孚 中学立案的工作,1933年辞职去淮南铁路,1936年调成渝 铁路,解放后在铁道部计划局工作,1985年病故)介绍任 成渝铁路工程局工务段司事,泽民同志函告他已去延安, 要我即去,并为我办好了手续,他寄给我罗迈(李维汉)签 字的信,介绍我入陕北公学。我接到他的信已是1938‘年 3月初,我立即以回家探亲的名义辞职,赶赴延安,经过绕 路、换车、步行,到达延安已是4月中旬,我到陕北公学分 配在19队学习,19队的队长韩忠是泽民同志在路上同行 并被泽民帮助过的老党员,泽民同志向他详细地介绍了 我的情况,使我很快地在4月下旬就被批准入党。曹泽 民同志不只是我的挚友,也是我参加革命的引进入。他 在清凉山上,陕北公学在清凉山下,我到延安后,他几乎 每天下班后都去找我,给我介绍延安的情况,送给我解放 社出版的新书,关怀我的一切,亲切备至。 陕北公学第二期学员是5月初毕业的,因为组织知 道我管过图书馆,毕业前就调我去陕北图书馆工作。毕 业后又调我到陕公分校图书馆工作。我去拘邑分校与泽 民同志话别,他同我商定,过一段时间,我们一起请求入中央组织部训练班去学习,我同意了。但1938年底陕公 分校大部分干部都编人抗日军政大学一分校,开赴敌后 抗日根据地太行山区,以后又转到山东。由于地处敌人 后方,局势紧张,音信断绝,没有想到1938年5月初我去 拘邑时的话别竟成了诀别!全国解放,我到北京,见从延 安出来的人,我都打听曹囿民(在延安使用的名字)的去 处,都无人知道。忽遇一位在晋察冀工作的同志告诉我, 曹囿民曾在晋察冀边区军区后勤部门,做总支(或党委) 书记工作,在1941年或1942年日寇“扫荡”时牺牲,详细 情况他也不清楚。 我在陕北公学分校工作时,还通过信,记得他还在解 放社,是否上了组织部训练班以后再去晋察冀边区的,也 难以确定。从我们分别到他牺牲只有三年的时间,据别 人告诉我的话推断,他牺牲时年仅32或33岁,是风华正 茂为党、为人民多做贡献的时光,就死于日寇的枪弹之 下,令人悲痛欲绝!他的牺牲是光荣的,他的一生是贫 困、勤奋,为追求真理、为革命而艰苦斗争的一生,他对我 深厚的革命友爱情感更是我终生所不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