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鲁西南战役结束后,蒋介石集中了8个整编师共18个旅由菏泽、嘉祥等地分进合击,企图压迫刘邓大军于黄河南郓城、鄄城之间而歼灭之。同时,还企图炸开黄河大堤,用黄水淹没刘邓大军。8月7日晚,夜色朦胧,刘邓大军经巨野跳出敌人包围圈,向大别山挺进。根据中央指示,华东野战军挺进鲁西南地区,掩护刘邓大军南下。当时,在黄河以南至陇海路北,津浦路西到平汉路东,四面各四五百华里的幅员上,有我华野的两个主力兵团,采取大踏步后退的方式,牵着国民党新五军的第十一、四十五、五十七、八十三、二O O共5个师的兵力兜圈子。 敌人为了消灭我牵制部队,就跟着我军后面进行长时间的追逐。我军打了就走,敌人挨了就追。一般每隔半个月,我军和敌军就要北上或南下一次。如此往复,就形成了敌进我退,敌来我往,有打有追的“拉锯战”。巨野是鲁西南战役的重要战场,也就成了拉锯战的锯口,无论敌我,每次“拉锯”必定经过巨野。 战争年代,党的中心工作就是军事斗争。在这“大拉锯”的恶劣环境中。巨野县委、县政府和县大队不仅要配合我军的行动,搞好战勤,还要随时随地准备转移,独立自主地进行游击战。 到了1947年冬,中共巨野县委书记丁涧桥、副书记刘谛、县长王绍一、公安局长国举良及工、农、青、妇的主要领导到黄河北,参加冀鲁豫区党委开展的整党运动。巨野的党、政、军、群全面工作的重担落在了县大队政委张自强肩上。全县党政机关人员的几百人,又有许多女同志,行动不如野战军机动。但是,我们凭着地利、人和和国民党军周旋;再加上在战斗中逐步成长成熟起来的县大队有4个连的兵力,装备简直比得上正规军,有的连多达9挺机枪,还有追击炮,弹药也很充足。坚持“区不离区、县不离县”,配合部队从容应敌,转转,停停,走走,打打,逐步取得了较大的主动权。在“大拉锯”中,敌人多次占领、放弃巨野城,1948年初,在我地方部队打击下,巨野城守敌缺吃少喝,日夜担惊,竟随拉锯的敌主力逃走了。巨野境内敌人兵力逐渐减少。 1948年2月以后,巨野境内几乎无仗可打了。只有济宁之敌经常出来抢粮,并越过嘉祥,进入巨野边沿地区。张自强留下县大队1个连警卫县委、县政府,亲率其他3个连东进嘉祥,配合济宁地区独立团,打击抢粮之敌。敌人在遭到连续打击后,缩到嘉祥县东北角凤凰山以东地区,再也不敢西来抢粮。张自强率队胜利返回巨野。 4月15日黄昏,县大队驻进城南五里墩村,张自强召来县情报站负责人杨世香询问敌情。杨世香汇报:“敌新五军昨天经过巨野,拉向黄河北去了。据侦察,在此以南15华里处,住有一个团的部队,穿着解放军的服装。看样子像解放军,但不知是哪个部队。巨野城周围没有发现敌人,很安全……”张自强分析:根据这近一年的“拉锯”规律,敌人既然刚刚过去,至少得三四天后才能返回。趁此机会何不把全县县区机关来一次休整,研究部署下一步的工作。于是下通知到五里墩村集合。 入夜,同志们到齐了,张自强安排大家休息。随后,又指示侦查员在黎明前燃两根香时向北、西、南3个方向侦察20华里以内的情况。当时没有钟表,只好用燃香计算时间,一根香大约1个小时左右。同时,又指示县大队各连,加派一个游动哨,在黎明前一根香时围驻地巡逻,以防万一。按照习惯,张自强带通讯员查岗查夜,回到房间已经深夜12点了,倒下就睡着了。16日拂晓,张自强还在酣梦之中,侦查员急匆匆赶来报告:“南村有动静,有支部队正在北上。”张自强估计是15里以外的那支部队,可能是我军的独立团,也就没有十分在意:“嗯,知道了。”谁知刚起床,一个老农会会员又跑来报告:“南边的敌人过来了。”张自强说: “据情报站讲,很可能是我们的独立团。”老会员着急了: “政委!是老蒋的队伍无疑。我看见他们带的鸡了。解放军哪会抓老百姓的鸡!快点行动吧。”张自强立即警觉起来,一面传令县大队即刻做好战前准备,一面指示所有非战斗人员集合到村北待命。 东方一片曙光,太阳快出来了。远远望去,村东边的大路上,人马影影绰绰,正在向北行驶。张自强令哨兵大声发问:“干什么的?哪一部分的?”对方派来一个人,在距村半华里处停下,反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张自强示意胆大心细的排长许新勺上前答问。许新勺上前几步,大声回答:“我们是县大队!你们是哪一部分?!”“县大队?”对方没有回答,却歪着头自语,显然,他根本不知道县大队是什么部队,所以表现的犹犹豫豫、疑惑不解。“很可能是敌人。我独立团不可能不知道县大队。”张自强一面思索,一面举起望远镜:军装很像独立团,而装备比独立团精良,一匹匹大马驮着重机枪和追击炮,肯定不是解放军。吃早饭是来不及了。张自强命令已集结在村北的机关非战斗人员即刻快速向北转移,到城北10里外的佃户屯村待命;县大队就近选择有利地形,做好战斗准备。 机关人员北上半个小时后,东边的哨兵报告:“发现南边村里的敌人正在北墙上掏枪眼……很明显,对面是敌人,而且是我们力量对抗不了的敌人,这是一次出于敌我双方意外的遭遇战。张自强紧张地思索着、分析着:敌人不明我情,肯定不敢冒进。但如果我们惊慌失措,撤得太快,也易被敌人发觉实力,敌人就会肆无忌惮地追击。机关人员危险,县大队危险。冷静,沉着,尽量拖一会,待机关人员走得更远一点。但也不能拖得太久,敌人一旦对我形成包围圈,麻烦就大了。 “兵不厌诈”、“先发制敌”,张自强看到县大队己各就各位、蓄势待发;而敌人还正在做战前准备。好时机!趁其立足未稳,先打他个下马威。一连用迫击炮对付较远的村南之敌,集中机枪对付村东之敌。张自强一声令下,追击炮“咣!咣!”机关枪“嘎!嘎!”一齐向敌人猛烈射击。敌人被我们的突然打击吓懵了, 误以为遇到了解放军主力,一时竞未还击,更不敢贸然进攻。 一阵猛烈射击后,张自强命令二、三、四连立即撤退,追赶和保卫已经北上的机关人员。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敌人清醒过来了,组织火力还击,子弹象飞蝗一样向我阵地飞来。掩护撤退的一连机枪也吐出长长的火舌。枪炮声震耳欲聋。敌我对射相持约1小时,张自强估计先撤离的人员已脱离危险区,命令一连撤出战斗。敌人见我们的火力顿减,判断出了我行动意图,组织更密集的机枪火力,延伸射击,封锁我们的退路。村北的地面上,流弹吱吱地乱跳,墙头上、土坎上冒出一串串机枪弹的烟尘。敌人人多势重火力猛,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张自强又马上传令掩护撤退的三排也撤出阵地,向北迅速追赶连队。“咣!咣!”敌人的迫击炮连连轰击,炮弹象冰雹一样直往下落,地面上升起一团团烟雾。一个战士倒下了,又有一个战士倒下去,组织干事吴道民负伤了……张自强压抑着满腔愤怒和仇恨,指挥着同志们撤退。“敌人火力太猛,太危险了!政委!上马快跑!”警卫员牛德保大声喊着,推张自强上马。“小牛!我也想快点冲出去。可是作为一个指挥员,如果表现惊慌,部队怎么办?快!把吴干事推上我的马,你们先撤!这是命令!”牛德保把吴干事推上马,回头看了看张自强,只见他一面大步大步走着,一面指挥一连交替掩护撤退,全没把耳旁嗖嗖的子弹放在眼里。牛德保眼泪夺眶而出,猛一扭头,飞身上马,冲出村外…… 中午12点,张自强率一连赶到城北佃户屯村。张自强紧锁双眉,心情沉重,令各连清点人员:牺牲21人,被俘1人(后逃回归队时才知道),受伤10多人。稍事休息,未及吃饭又继续北上,进入郓城县境的黄垓村,已甩开敌人40多华里。老百姓听说是刚和国军打了一仗的巨野县大队,赶紧送水送饭,又组织了10多副担架,由吴干事带队把伤员送往黄河北治疗。 天渐渐黑下来。侦察员报告敌人尾追而来,离黄垓只有10几里路了。张自强下令部队轻装,把多余的枪支捆好,派专人沉入大水坑和水井。天全黑了,队伍悄悄出发,向东北5里外的一个小村庄转移。进村后,封锁消息,安排吃饭,就地休息。 17日黎明,侦察员又来报告:敌人已经进入黄垓村,并知道了我们是共产党的县大队。他们拷打审讯百姓,捞走了我们沉没的枪支。距离强敌只有5华里,刻不容缓。张自强一声令下,全体人员又抖擞精神向北急行军。通过了一个18里长的大洼地,到达运河入黄河的三角地带。太疲劳了,布置好岗哨,大队立即席地休息,恢复体力。 张自强躺在一个土坎上,仰望着蓝灰色的天空,怎么也睡不着:敌人一个师吃掉我们一个县大队,实在是太容易了。东边是运河,水深没人;北边是滔滔黄河,渡船看不到一只;平阔野地组织战斗,劣势太明显了。怎么办?怎么办?…… 下午,侦察员报告:尾追我们的是国民党第四十五师。16日早晨在五里墩村与我们遭遇的是该师的前卫团。他们穿的军装是我解放军转移时留在地方的,被他们抢走了。他们伪装解放军,以欺骗我们和群众。据老百姓说,敌人已知道我们在这个地区,下午就要北上追剿。 张自强马上召集机关临时负责人及连干部开会商讨对策。面对险恶的处境,身经百战的同志们反倒十分冷静,认真地分析着:敌之长是人多势众,而其短则是不得人心、不熟悉地形,行军从来不轻易离开大道。我之短是人少势薄,不能与之硬碰;但我之长是得民心,熟悉地形地貌。我们既不能跳黄河,也不能下运河,“置之死地而后生”,要背水一战,杀出一条生路来。最后决定:敌进我也进,迎敌而进;在夜色掩护下,让开大道,专走农田,相对穿插而行。办法虽险,一致认为可行。 正如大家所料,敌人在黄昏时分开始北上;分若干纵队,一律走的大路。我们在天黑时出发,和敌人相向而行。 夜色沉沉,犹如一幅巨大的灰黑大幕,大幕下,同志们走得轻松平静。约摸夜间11点钟,就顺利地通过了那个18里大洼。就在这时与北上的敌人相遇在同一纬度上,东西两边的大路离我们各有二三百米远。忽然,东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象是刺刀碰撞了水壶声。“停下。”张自强低声传令。显然离敌人太近了,稍不留意就会弄出声响,暴露目标。队伍依次停下。细听动静,还听到猪的“哼哼”声和鸡的“唧唧”声。“真是‘刮民党’!又是抢得老百姓的!”牛德保小声地咒骂着。女同志毕竟胆子小些,听到离东边的敌人太近,不自觉地往西靠。结果,西路上的敌人发现了动静,大声喝问:“干什么的?哪一部分?”行动前早有命令:不论遇到任何情况,任何人不准吭声。敌人见没有人答话,“啪!啪!”扫来一梭子子弹。女同志们又不自觉地往东靠,一颗颗“呼呼”乱跳的心似乎都能听得见。“不要动!趴在背包上!传!”张自强再次低声下达命令。东路的敌人听到西边向东打枪,认为自己人发生了误会,就向西打了几颗信号弹,绿色的光芒在夜空中划了个大弧,越过我们,缓缓落在西边。西边的敌人知道东边是他们自己的队伍,既然是平安信号,也就不再打枪,继续北上。 枪声响过,信号弹腾空,敌人的儿马蛋子惊觉, “咴咴”直叫。我们的儿马蛋子受感染,直打响鼻,也想仰首高叫。马夫们急中生智,把拳头伸到马嘴里……同志们手里都攥出了汗。停停,走走,小心翼翼穿行了大约1个小时,敌人终于全过去了。同志们提到喉咙眼里的心才算放下了,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大踏步南下。后来简直是一路小跑,越过了巨(野)嘉(祥)公路,趟过了一道小河。18日黎明前,我们到达嘉祥山区的狼山屯村。进村后,张自强安排大家立即休息,同时指示炊事员克服困难,抓紧做饭。 袅袅炊烟在山村上空飘动,天大亮了。张自强刚合上眼,哨兵报告:敌人又追来了……张自强开始大吃一惊,继而分析:敌人主力不可能回来这么快,很可能是敌人的留守部队。但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饭快熟了,也来不及吃,立即集合队伍,选派1个班带上机枪,火速抢占敌人来向的一个山头,或吸引或阻击敌人,大队人员向另一座山后转移。看着大家一瘸一拐的样子,张自强暗自思量:看来队伍疲劳异常,已无足够气力长途奔跑。与其让敌人追垮追散,还不如利用有利地形打一次硬仗。我们疲劳,敌人也疲劳,如果是追击我们的那股敌人,在这短时间内我们倒是以逸待劳。决心 已定,县机关人员分头动员百姓准备担架。 当地百姓听说是巨野县大队要和国民党军打仗,支前热情很高,很快绑好200多付担架,担架队员们迅速集结在一个指定的山头后。一切准备就绪,通讯员报告: “来敌不多,仅我们的那一个班就能顶着。”张自强爬上一个高坡,举起望远镜张望,敌人也只有几十个人,肯定不是敌人大部队。“好!同志们就地休息,让那个班和敌人周旋。”张自强又嘱咐通讯员: “注意敌情变化,保持联络。”就这样,我守敌攻,我弃敌占,我再守,敌再攻,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磨,1天竟磨了7个山头。敌人见沾不到便宜,又弄不清我们的虚实,害怕天黑了被我们的主力围歼,连打几枪,撤走了。 张自强估计,这一小股敌人很可能是大股敌人的侦察小队。敌人一撤走,我们就转移到一大片坟地的柏树林里,布下岗哨,封锁消息,就地宿营。连长、指导员们最辛苦,布置好部队,又跑到附近村庄请老百姓做饭、送饭。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老百姓送饭来了,有杂粮面条,有高粱面窝头,还有糠菜饼饼……可是,战士们歪倒在坟头上早睡着了。连干部硬是把他们一个个拉起来吃饭喝水。 最后一抹夕霞隐在远山背后,近处的小山也开始模糊了。张自强又召集各连干部进行简短讨论,认为嘉祥山区地形我们并不熟悉,周围敌情又不好了解,干脆一鼓作气,插回巨西老根据地去。正巧,哨兵遇到一个卖菜归来的壮年,把他请来一询问,他说他刚从我们根据地汶上集回来,国军已从汶上集北上3天,那一带很平静。张自强见他30多岁,露出几分厚道,身体又健壮,就以商量的口气请他带路。卖菜人听说请他带路,满口答应: “中,中。我弟弟就在咱主力部队工作,咱们是一家人。 ” 听说要打回老家去,同志们都十分高兴。天黑出发,一阵急行军,就走出10多里路,来到紧靠金(乡)巨(野)公路的一个村庄。只听得村里乱嚷嚷的,有马叫声,还有“笃笃”的砍树声。据经验推断肯定是敌人。队伍加快速度,从村南绕道而行,很快越过了金巨公路。 又是连续急行军,同志们疲劳万分,却个个精神抖擞。半夜时分,来到汶上集东北角的一个村。通讯员叫开一家老乡的门。巧的很,开门的是我们的村农会主任。他激动地上前抓着张自强的手:“政委!怎么这时候才来到?从哪里来?没事吧?……”张自强笑了:“老主任,没事。给敌人兜了个大圈子。咱们这里怎样?”“没事。国军己北上3天了,附近没有敌人。快让同志们休息吧。30里以内我派民兵去哨探。”农会主任一边派人四方侦察敌情,一边分配房子让同志们睡觉。多少天的奔波磨难,同志们倍感“家”的温暖。可敬的乡亲,可爱的家乡,我们又回来了。从来没有一觉像今天睡得这样安稳,这样香甜。 19日早饭后,4个侦察员回来报告:昨天我们曾经休息吃饭的柏树林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原来是我湖东地方独立团被敌人压到湖西,听到并不激烈的枪声后,主动找我们会合,可惜没有联系上。后来听说巨野县大队跟小股敌人打了一天,晚上驻进柏树林;决定夜间去会合。敌人也知道了巨野县大队宿营柏树林,但没有马上进攻。他们紧急增调2个团,悄悄住在离柏树林10多里的一个村子里,准备夜间突袭。我们穿越金巨公路前听到的马叫声,正是刚刚调来的敌人主力部队。不巧的是,湖东独立团赶到柏树林时,我们早已转移。他们就地宿营在柏树林。黎明前,敌人合围并发起猛烈攻击,战斗十分激烈。由于敌我力量悬殊过大,独立团遭受严重损失,副团长牺牲了,参谋长也牺牲了,部队被打散了。听到这个不幸消息,张自强立即派出小分队,东进接应,把能找得着的伤员接来,包扎后送到黄河北养伤。 经过一天休息,同志们体力渐渐恢复。谁知20日晚,侦察员报告:北上的敌人又回来了,还是那个老冤家四十五师,离我们只有20里路。嘉祥袭击我湖东独立团的两个团的敌人,也已奉命从金乡出发,向我们扑来。面临强敌两面夹击之势。队伍立即集合连夜转移,直奔西南方向。走过三四十里路后,侦察员乘马追上队伍报告:敌四十五师紧紧咬着我们,脚跟脚地追来了。队伍立即折转90。,向东南方向急进,连续行军60里,到达巨野、成武、金乡三县交界处的顺河集一带。 一夜行军100多里,没在任何村庄休息,大概是敌人的尖兵失去了追踪目标,误认为我们仍旧朝西南去了,就带着大队人马直奔成武方向。 21日黎明,我们在顺河集休息吃饭。上午,即折转北上。经过7天7夜的紧急转战,我们终于把敌人甩向陇海路,开始在巨北休整。明天,新的战斗又将开始。 后来,张自强沉痛地向军分区政委范阳春汇报说: “我从来没打过五里墩这样的仗。伤亡太惨重了!死了21个同志!”范政委也十分惋惜,但转而说:“哪有真正的常胜将军?胜仗多就是胜利。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们的胜利,是无数烈士的鲜血凝成的!” 注:原载《难忘的年代》,刘富轩、陈占玉根据张自强、牛德保等回忆整理。张自强,时任巨野县大队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