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清、曹德全兄弟俩皆是鲁南铁道队早期队员,也是较早地献出年轻生命的著名烈士。他们的祖籍是山东峄县张范村,抗战前夕,举家迁至枣庄西北部的佟楼村。其父曹玉喜,一生以烧瓷缸为生,勤劳俭朴,为人厚道,养育8个子女,生活比较清贫。曹德清生于1914年,少年时代因家贫无钱读书,不到10岁,便帮助父母干些提水、和泥、运炭和烧窑等零活。尽管父母带领全家人拚命干活,仍难维持温饱。他15岁那年,离家到中兴煤矿铁路专线干火车司炉。他尊敬师长,团结工友,干活非常卖力,深得师傅的赏识。所以,他不仅很快掌握了司炉技术,还学会了开火车。1931年,17岁的曹德清与本县陶山村一位姓景的姑娘结了婚,婚后夫妻恩爱相处,并生一女。 曹德全比德清小4岁。他与其兄一样,也未上过学。他自幼聪明伶俐,性格活泼开朗,爱说爱唱。少年时,他借哥哥在铁路上千工之机,经常到铁路专线两侧捡些煤炭,以补贴家庭。有时还爬到火车上搞些物资,天长日久,他就练就了爬火车本领。日军侵占枣庄后,他在枣庄火车站干了一段小工。他对敌人掠夺中国的煤炭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经常和工友们在飞驰的火车上搞敌人即将运走的煤炭,卖些钱,以补助家庭和救济失业工人。这为后来成为铁道大队的飞车英雄,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1938年秋,曹德清兄弟俩目睹父老乡亲惨遭日军欺压、凌辱,毅然参加了由洪振海领导的枣庄抗日情报站,在敌人重兵把守的枣庄矿区从事抗日活动。1939年11月,枣庄铁道队在陈庄秘密建立,曹德清、曹德全是骨干队员。 1940年2月初,经上级批准,鲁南铁道队在枣庄铁道队的基础上正式建立,曹德清当了班长。从此,他俩充分运用早已掌握的驾驶火车和爬火车的技术,在铁路线上与敌寇展开了英勇的斗争,为抗日战争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 同年4月,曹德清由铁道队政委杜季伟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7月,鲁南铁道队以及活动在临城南北的其他两支铁道队奉命合编为鲁南铁道大队,下辖短枪队和长枪队,曹德清升任短枪中队副队长。曹德清身材高大,长方脸,脸颊两侧各有一块疤痕。他性情温和,然而,在战场上却勇猛顽强、机动灵活。著名作家刘知侠在小说《铁道游击队》中,以他的事迹为原型,塑造了铁道队战斗英雄彭亮的形象,深受读者的喜爱。他曾参加了血染洋行、夜袭临城、截票车、打布车和歼灭阎团等一系列的著名战斗,都表现得英勇顽强。他作为一名铁道队的骨干,总是以身作则率领队员战斗在最激烈、最危险的地方,充分显示了一个共产党员为革命事业不怕流血牺牲的高尚风格。铁道队第二次夜袭洋行时,需要在洋行的南墙挖洞进入。夜间,为了挖洞时不发出声音,曹德清将自己的棉袄脱下包住铁钎子,另一名队员抢起大锤,不一会将墙壁上的石头与石头之间的水泥沟缝挖开。他首先钻进院内,其他队员相继涌进,按照预定的战斗计划,各自奔向自己的战斗目标,三下五除二,不到10分钟,战斗结束。共击毙日本特务13名、翻译1名,缴获长短枪6支和其他物资一宗。 1941年夏天,鲁南铁道大队和兄弟部队协同作战,在围歼伪军阎成田部的战斗中,已升为中队长的曹德清巧施计谋,将伪军、引向渔民撒下大量鱼钩的水域。战斗非常激烈,伪军死伤惨重。余敌逃跑时,果然上当,许多人被鱼钩钩住,在水中疼得嗷嗷直叫,做了“网中之鱼”。他们仅用此法,便活捉伪军20余名。曹德清胆大心细,警惕性很高。1942年4月初的一天傍晚,队员们住在六炉店村。曹德清由屋内出来观察敌情时,发现一个自称“算命先生”的人,行迹可疑。于是,他立即把那个人叫来盘问。那家伙想蒙混过关,跪在地下磕头作揖,大喊大叫:“敝人冤枉也……”,曹德清看穿了他的鬼把戏,上前猛地从他腰间拔出_支手枪,使敌特真面目彻底暴露。 曹德全身材瘦小,活泼可爱,机敏过人。他参加鲁南铁道队以后,与兄长曹德清一样,抗日热情很高,一直跟着大队长洪振海当通讯员。他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无论是单独执行侦察、递送情报任务,还是参加集体战斗,都表现得非常出色,是铁道大队上下都喜爱的小队员。在杜季伟政委的亲自指导和关怀下,他在战斗间隙,还自编自演一些歌舞和小曲一类的节目,活跃部队和驻地农村文化生活,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小说<铁道游击队》中的小坡形象就是以曹德全为原型塑造的。曹德全刚参加铁道队不久,一次在峄城南关执行任务时,突遭日本侵略军的包围。他在逃脱不了的情况下,急中生智,干净麻利地将枪支捅进柴禾垛中,逃过了敌人的搜查。随后,敌人将他当作民夫抓走,带到兖州火车站关押。敌人见他那长相活泼可爱,又非常“听话”,于是就安排他张贴海报。他“身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伪装工作积极,实则归队心切,时刻寻找逃脱虎口的机会。有一天下午,他混进火车站,忽见一列火车从北开来,在兖州停站片刻。德全灵机一动,靠着当年练就的爬车特技,一个箭步跃到火车旁,跳上即将开出站外的火车。等敌人反应过来向他开枪射击时,火车早开到几百米以外了。曹德全脱险后,在临城附近跳下火车,安全回到了战友们的身边。1941年8月的一天,曹德全随洪振海大队长外出执行任务时,在临城西南的六炉店村南与日军遭遇,他勇敢地掩护大队长脱险,但自己却被敌人的子弹击中腹部。他带着重伤爬了一里多路,到粮满庄村北时,因流血过多,不幸牺牲,时年23岁。他是在战场上牺牲的第一位铁道队员。 曹德清得知胞弟德全牺牲的消息后,悲痛万分。然而,他没有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是化悲痛为力量,更加勇敢地对敌作战,不断取得战斗的胜利。 1943年1月的一天晚上,曹德清和李云生奉命率领6名精干短枪队员,捣毁了柏山伪据点,随即撤离现场,当夜住在蒋庄。但是他们的行动被敌特察觉。临城出动日、伪军四五百人包围该村。在敌我众寡悬殊的情况下,除2人逃脱虎口外,曹德清等6名队员壮烈牺牲。曹德清当时年仅27岁。 (张广太 王 蕾 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