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之同志是川北农民,1934年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四方面军。在长征途中右腿负伤,1939年随军到山东,后分配到宣大作炊事员。1940年的8月我任宣大司务长,成了他的领导。当时的炊事班长和两个饲养员都说:“来了个毛孩子,不会干好”。甚至我分配他们任务,他们不理不睬。可是平日一直笑容可掬、少言寡语、任劳任怨、埋头苦干,比我年长20多岁的老白,却批评他们,要他们 服从领导;还要我大胆的给他分配任务。记得在1940年“9-18”反“扫荡”的日子里,有时一夜行军百余里,老白拖着伤腿紧跟大队行动,肩上还背着盐袋和粮袋。可一到住地,他不顾肿得象馒头样的右脚,绑带一解,立即烧开水,让同志烫脚、泡干粮;而离开住地时,他又争着为房东担水扫地。他的四川口音,老乡听不懂,他总是慢慢讲加上打手势,让人家听明白。由于他态度和蔼、耐心,所以群众关系好,房东非常欢迎炊食班。 他对我象对自己的晚辈一样的爱护,我也象对长辈一样尊重他,信赖他,向他学习。每到住地,我总要去催给养和草料,常顾不上吃饭,他总是为我留下饭菜:饭少时,他又和我一起少吃或不吃。他看到我工作中有急躁情绪,总是个别给我指出,要我注意团结同志。 日寇这次“扫荡”的特点:先是孤军深入,突袭我指挥机关:继而大军压境、“铁壁合围”,大有鲸吞之势:在我军主力转移到外线后,敌人就搞“拉网”、“梳篦”战术、反复清剿。老白年纪大又有伤残,隐蔽在山洞里,在鬼子搜山的时候被捕,牺牲在敌人的烈火之中。 事后,我从当时目击者口rp了解到:他们着见老白被日伪军押下山时,混身JfIL迹,一只手被捆着,一只手柱着棍子,拖着伤腿艰难地行走。起初,敌人听他的口音,看他的年龄,伤残和坚强不屈的态度,不相信他是个“八路火佚”,认为是个“当官”的。因此,对他不停的威逼、用刑。老白不管敌人怎么折磨,始终一声不响。直到鬼子放火烧他时,才听到他怒吼一声:“打杀日本强盗!”他就这样壮烈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