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松江县供销社 魏嘉科。难忘的战友深情 那是1948年6、7月间,我在渤海纵队补充团五连当文书,部队驻在山东省桓台县一个比较大的村庄里。部队正紧张地做着打济南的战斗准备,这时我却生病了。 当时部队生活非常艰苦,每人只发一套军服,没有替换的,又无地方洗澡,每天只吃二餐饭,还是有什么吃什么,晚上同志们不分干部和战士集体和衣睡地铺。因此,同志们身上都生了许多虱子,戏称这是“光荣虫”,可以说没有一位同志身上没有这种虫子的。我们赵连长,高高的个子,白白的脸上长着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像个知识分子,他穿的战利品衬衣上,只轻轻一拍就有许多虱子掉下来。这种小虫还传染“回归热病”,我们团有许多同志都生了这种病,我也难以幸免。 我得病初期,认为是感冒发烧。战友们陪着我到团部卫生队去看了几次,但不管吃什么药,就是高烧不退,达40℃左右:饭一点也不想吃,一天到晚说胡话,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一起身就天旋地转。由于一直躺在床上,我的两旁胯骨皮都生了褥疮流黄水了。我已面黄肌瘦,皮包骨头,骨瘦如柴,不成人样;心想这样下去,我可能就要命归西天,看不到“打到济南府,活捉王耀武”了。的确,我们团已有十多位同志就因高烧而去世了。 在我患病期间,我们的连长(兼指导员)和战友们是无微不至日夜轮流照料着我。因高烧不吃饭,战友们就日夜按时将一大盆凉开水放在床头,渴了就喝;小便时通信员小饶搀扶着我,大便时他拉着我的手,怕我掉到粪坑里。炊事班的同志们在困难情况下,为了我能吃点,想方设法变换着花样给我做可口的病号饭;我们连部还为了我搬了一次家,找到了在山东少有的棕棚床,上面还铺上藤凉席让我睡。十多天了,战友们看我危在旦夕,都急得到处找偏方弄药给我治病,但效果都不佳。这时连长得知了这病是由虱子传染的,叫“回归热”病,治好这种病有一种特效药——就是外国制造的“606”针药。我的天呀!战争环境到那里去找这种药呢?为了救我,赵连长还是打了报告,经团首长批准,将从敌人手中缴获的日本制造的“606”,给我和一个患病的班长各打半针。说也奇怪,这半针药,竟将我的高烧退去了,慢慢地我也能吃一点饭了。在战友们热情护理、精心照料下,我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不久,在8月份,我已痊愈并参加了解放济南的战役。 这段阶级爱、战友情,不仅救了我一命,使我终生铭记,而且更坚定了我的革命人生观,鼓舞着我继续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