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山东海阳县人,生于一九二O年一月。一九四二年十二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时参加革命。一九八二年八月离休。 高崇成同志参加革命后,先后担任村青救会主任、支部书记;三野七 纵五O八团学员、文化教员;华东二十五军二二O团一营军械员、出纳等。曾参加谣川、淮海、渡江等战役,荣获解放奖章并荣立了三等功。转业后,任上海水工机械厂支部书记、供应科副科长、科长等职。 理想指引革命路 作者 高崇成一九四二年的山东海阳县二区的周格庄村是受到我党教育和影响的地区。我们称它为半解放区,白天是国民党的天,夜里则是解放区的天。当时我还只有十七八岁,就知道共产主义,还听说过朱德和毛泽东的传奇故事。朱毛已是村里青年人崇拜的偶像。那时,村里已有了各种各样的民众组织,村民们组织起来做一些抗日救援,保卫解放区的后勤工作。 对日本鬼子,伪军,汉奸,土匪怀着满腔仇恨,富有正义感的青年都偷着加入组织,如“职工会”、“妇救会”、“青救会”,由于鬼子的扫荡和汉奸的胡作非为,我毅然参加了与敌特斗争,帮解放区做事的“青救会”,并当“青救会”的主任。 那年,日本鬼子用所谓的拉网战术在胶东地区进行了一次大扫荡。当时,村民们眼中的坏人除了日本鬼子就是秦玉堂。秦玉堂名义上是国民党二十六旅的旅长,其实是土匪头子。秦玉堂部队驻海阳城,每月在各县各村搜集二十万斤粮食与鬼子作交易,交易的条件是海阳城让给秦玉堂,实际上是秦投降鬼子的见面礼。秦玉堂 每月摊派的这二十万斤粮食就成了海阳县各村百姓头上沉重的负担。当时的老百姓连自已的吃穿都难以维持,一年的粮食只够吃几个月,再加上苛捐杂税,哪有余粮!交不上,土匪部队就抢,甚至逮人作抵押。一方面是秦玉堂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一方面日本帝国主义派来的特务暗探水里放毒,或来探听解放区的活动以达到破坏解放区工作的目的。 面对严酷的形势,村指导员领导下的“青救会”等组织积极宣传革命道理,为全村百姓的安全站岗放哨,把粮食偷运到解放区去,为抗日前线送弹药粮草。庄稼熟了,就组织民众快收快藏,如果鬼子下山来,一天要转移好几次粮食。大扫荡时,村里许多人被鬼子抓走了。晚上鬼子宿在山上,他们要老百姓替他们挖炕铺草,抬石头挡风睡觉,就在干活混乱的时候,我们偷着和被抓村民串连,让他们寻找机会逃出去。这次营救,一夜就救出十几个人。通过村民不断的斗争,秦玉堂威风大减,最后由八路军胶东五支队把秦玉堂打跑了,大股土匪部队都被消灭了,极少数去投靠鬼子。老百姓举锄镐庆贺,“青救会”会员们更是欢腾雀跃。我们取得了伟大胜利,接着村里进行减租减息,我们便幼稚地认为共产主义就要实现了,想想自已也为共产主义出了不少力,又信仰共产主义,崇仰朱毛,自已一定是共产党人了。 但一天晚上,村指导员把我叫到给地主做长工的伙 计屋里去,他郑重的向我讲述共产党员是带头吃苦的人,共产党员是团结民众的人,只有在全中国全世界打倒了剥削阶级,才能实现共产主义。而铲除剥削,靠几个人,一群人是不行的,要靠党的组织。我还懂得了参加革命工作不等于参加党的组织。这是我生平永志难忘的第一次党课。而后,村指导员郑重地向我宣布,我已是一名中共预备党员,要绝对保密。打那以后,我心里明亮了许多,干起活来也有了方向,有了目标,有了主心骨。又过了一段时间,村指导员又把我叫到那伙计屋里,只见屋中的一方墙上,挂着画上黄色镰刀斧头的鲜红的党旗。顿时,我眼里闪出晶莹的泪花。那天,我握拳举起右手,郑重向党旗宣誓,我记得在“我自愿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誓言后,还有一句是“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子”。宣誓过后,指导员告诉我,从此以后,你就是一名正式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了,也就是真正的同志了。 这宣誓,这一席话使我激动了好几天。几个晚上也睡不着觉,老是惦量着“正式党员”、“真正的同志”这几个字的分量,心里想这两个名称来之不易,要对得起两个崇高的称呼,一定要加倍努力地工作。 当时,村里向我交待任务、布置工作的只是指导员一人,我也不知道村里还有谁是共产党员。说来也奇怪,打入党以后,身体里面好象装了架发动机,干起事情来,浑身有用不完的劲。送粮、送草、抬担架、送病号,不管是 支前还是村里的警戒保卫,不分白天黑夜,组织群众搞生产,带领积极分子站岗放哨,帮助军烈属种地做家务,率领村民减租减息,不辞辛劳。村里还成立了民兵组织,分为爆炸组,埋雷组,和麻雀组(作掩护),工作搞得越来越火红。这是因为心中有一个目标,彻底消灭敌伪军j让穷人翻身作主,早日奔向共产主义。 四四年,村干部大改组时,宣布由我,还有“妇救会”主任和“职工会”会长,组成一个村支部。四七年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又进了军大华东分校,在二大队政治队学习半年,而后分配到七纵队五八团一连做宣传员,正式当上了一名部队政治干部。 回顾自已所走过的路程,我深切地体会到:是党,是共产主义的理想指引我走向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