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永和1929年5月出生,1948年10月参加革命。历任铁路警备大队战士,徐州铁路公安处警士、砀山站公安所所长。1976年10月退休,1982年4月改为离休。 1976年,严重的胃病剥夺了我在职工作的权力,47岁时从砀山站公安所长的岗位上退下来。离岗那天,我这个在铁路公安战线奋斗了27年,被同行誉为“活地图”的老兵,禁不住热泪盈眶,我舍不得呀。 新的抉择 打猎的人离不开猎枪,打渔的人最珍惜鱼网。回到家中,连续几个夜晚,我没能睡个安稳觉。想了很多很多,不到50岁的人,回家享清福,心里总不是滋味,应该为党、为人民、为铁路再做点什么。 恰在这时,同事、朋友、亲戚、老乡纷纷登门劝我干这干那。最后,我毅然接受了县公安局的聘请,挑起了 37.5公里铁路线治安和护路工作的重担。 接受新任务那天起,我就把自己不足百斤的身躯豁了出去,15年来,一天也没有离开过铁路。我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白天骑自行车,夜晚带手电筒,不管严寒还是酷暑,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逢年过节,我的岗位就是线路。我曾调动几个村的男女老少,奋不顾身地扑灭列车大火;果断地站在线路中央,向迎面急驰的火车发停车信号,避免了因钢轨断裂而可能发生的重大事故。我也曾因奔波劳累过度,摔倒在路旁。为了护路,我还把岗位延伸到4个乡、3个镇和124个自然村,利用一切机会向人们宣传人民铁路人民爱、人民铁路为人民的道理,每年都要到沿线乡村、农户家走一遍,不失时机地宣传铁路有关规定和安全常识。有时胃病犯了,疼痛难忍,我就躺在地上歇一会再走。我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一骑就是15年,先后换了三次车外带。细心人算过一笔帐,说老汤每天至少跑20公里路。按这个算法,我的自行车轮子已经滚完了10万公里。 诚心织“网” 我负责的37.5公里线路,有54名农民护路员。从事了多年铁路公安工作,我清醒地意识到,护路巡路,是一件非常艰苦细致的工作,一定要靠护路员的努力形成一张纵横交错、疏而不漏的“天网”。 如何把护路员的心凝聚在一起呢?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感情上的理解和交融至关重要。我依次叩开54人所 在村大队长的家门,讲明护路的重要,取得给护路员增加工分补贴的共识。我还帮助护路员打了28眼水井,解决了吃水困难;和护路员一起开荒种地,补充了口粮不足。护路员李建发的家境不好,老母亲冬天没棉衣,他睡觉没有床,我就把自家的床给他拉去,把自己老伴的棉衣送给老人。烈日炎炎,护路员毛作雨光着头巡查,我就把自己戴的草帽摘下来给他戴上。李建发、毛作雨、温占海都有80多岁的老母,每当逢年过节,我总要自己掏钱,买上一斤蛋糕或二斤月饼登门探望。 我的真诚,得到护路员的信任,也唤起他们的责任。护路员徐孝慈,防止了五起重大行车事故,被评为特级护路员;冯园的护路员抢救了自杀妇女;余园的护路员拣到列车坠落的大宗物资,完璧归赵;毛李庄护路员尽义务帮助回收路料。老护路员于心营的护路房在大雨中岌岌可危,四个儿子跪下劝他离开,他硬是不肯:“别说刮风下雨,就是房子塌了砸死我也不能走。我走了,对不起老汤。” 说起来,我也有永远难以弥补的憾事。1988年春节前夕,我80多岁的老母患病住院,弟弟专程从老家邳县赶来,催我回家看看。可节日的保卫工作那么紧张,我仍像往年一样巡路查岗。节日过后,当我匆匆赶回家时,老母已于当日早上离开了人世。 钥‘钐口分清 有些老百姓跑到线路上掏扫煤屑,直接危及行车安全, 我立即赶赴县武装部请求支援。问题扯皮时,我敢和武装部长拍桌子。当县里采纳了我的意见,确定召集社员大会进行教育时,我就像得到满足的孩子,高高兴兴地离去。 李庄、赵屯两个畜牧市场离铁路较近,严重危及行车安全,我几次向乡镇领导建议搬迁均未解决。万般无奈,我找到县长。于是,县六大班子亲临现场办公,问题解决了。乡镇领导也更加认识了我,说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老头。杨集工区退休工人老尹在线路上取土200立方,我没因他是熟人而手下留情,照章罚款250元。群众打心眼里敬佩,说老汤真是铁面无私。 我不过是尽自己的力量做点事情,组织上却给我许多的荣誉。在护路岗位上,连续15年被评为县先进工作者,三次光荣出席安徽省铁路治安经验交流大会,还被评为砀山县政法系统的优秀共产党员。1991年,被山东省委、省政府和铁道部评为先进离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