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镜同志简介:

王明镜同志是陕西省宁强县人,1914年生,1935年1月参加红军,并随红四方面军长征。1937年l1月入党。曾任战士、班长、排长、指导l、教导员等职。1950年转业后,历任湘潭锰矿保卫科长、武钢二招待所所长,武钢行政处科长等职。现已离休。 我 的 班 长 一九三六年,红二方面军长征刚到陕jP。一次,我红二方面军十师十二团,在团长黄新亭的带领下,路过宁夏海原县县城。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部队下命令不准发出一点声响。当时,胡宗南的几十万军队,正在寻找我部队决战。为了避其锋芒,只有迅速跳出胡宗南的包围圈,我团才能争取主动,在外围抓住有利战机狠狠打击敌人。 部队在急速地前进,只听见“沙!沙!沙”的脚步声:一座座黑黝黝的山扑到眼前来,又急速地甩到唇面去了;一片片黑乎乎的树林挡在面前,又“沙,沙,沙”地甩到后面去了。虽然连日来的长途跋涉,战士们很疲倦,但这天晚上却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由于是在敌军丛中行军,部队格外警惕,都是枪上膛,刀出鞘,随时准备与敌人打遭遇战。渐渐地东方天际出现了一抹曙光,周围的山和树也能模模糊糊看个轮廓了。战士们以为已甩掉了敌人,也开始活跃起来。突然,部队拐过一个山口,一堵城墙出现在眼前,怎么回事?我们正纳闷,前面的部队已与敌人接上火, “呼!呼!呼”地干了起来。原来,部队夜里摸错了路,摸到敌人县城的门口了。敌人出动一个师的兵力朝我猛扑过来,我团迅速散开,抢占有利地形,阻止敌人的猛烈进攻,但不敢恋战,只有且战且退。 在轮到我连阻击敌人时,天已大亮。在我们临时工事前,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国民党的士兵,吼着H Li着朝我阵地冲来。我郓班长正在一个掩体里狠狠地射击敌人时,突然,一发炮弹落7-F我们跟前,我浑身一震,两眼一黑,就昏过去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枪炮声震醒,睁眼一看,部队已撤走,再看阵地上的动静,只见班长也倒在血IH巾。我想爬起来,但身子一动,就痛得钻心,根本动弹不得,我静静躺了一会,又试图爬起来,却感觉右手特别:;i葛。一看 手掌被炸烂,m直往外淌。我赶忙坐起来。撕开衣服,把伤口草草地包扎好后,爬到班长跟前,一揆他的心口,心还在跳动。原来他的双腿被炸烂了,血肉模糊。我脱掉衣服,撕成条,把班长的腿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这时,班长醒了。 一看班长痛得眉头一皱一皱的,我心里很难过。班长问:“部队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他想挣扎着起来,但动弹不了,我赶忙扶住他: “你双腿都受伤了。” 班长一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班长,不要紧,我背你走!”我说。 班长沉默了一会,突然睁开眼说: “部队还没走远,就在前面,你听一一” 我侧着耳朵一听,果然前面不远的地方枪炮声非常激烈。“班长,走!赶部队去!”我说着就要背班长。 班长把我一推,说: “你走,我在这里躺一会,”他是不想连累我。 我默默地背上我的步枪,又背上班长的步枪,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背上他就走。班长又推又打: “放开我!放开我!”我就死死不放,说: “班长,我们都是阶级兄弟,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 走着走着,不一会儿,我已大汗直流,手上的伤口,流出一种黄不黄,白不白的,象猪油一样的东西,挂在手上有一尺多长,可痛死我了。但又停顿不得,只有赶上部队,才是唯一的活路。我忍着痛,咬着牙,渐渐地加快了步子, “呼哧呼哧”地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了,肚子也饿得厉害,浑身简直没有一点劲了。 班长也意识到这种危险,就说:“放下我!放下我!” 我不理他,还是走我的。 突然,我感觉到一种冷冰冰的水滴在脖子上,什么东西呢?我一下子明白了,班长在流泪。 “坚强些,马上就会赶上部队!”我说。 班长不作声,只是在抽泣,突然,他在我背上使劲把我一推, “啪!”我俩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摔痛了吗?不,我当时根本没有感觉到痛,只想就这样躺在地上休息一下。太累了呀,但我马上意识到应该赶上部队。我爬起来,恼怒地看了一眼班长说: “不要乱来!”说着我叉要去背他。 班长趁我弯腰时,又一把把我推得老远。我有点发火了:“你怎么老这样\'? ,, 班长流着泪,深情地看着我不作声。我爬起来还想上前去。突然,他泪眼一瞪,摸出一个手榴弹怒吼: “站住,你再敢往前跨一步,我就炸死你!” 我一愣, “你,你,你这是怎么啦?……”他是说到做得到的人啦。我站着没敢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顺着腮直往下流,我咽咽泣泣地说: “班长,我们一块儿同生死共患难好几年,雪山草地都过来了,我怎么能丢下你呢?我回部队怎么向同志们交待呢\'? ,) 班长还是高举手榴弹,怒目大吼: “走!赶快走!少口罗嗦!” “班氏,让我背你吧,我求求你。”班长不作声。 我以为他心动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把你背到老乡家里保护起来也好呀!” 班长开口了,还是那样怒气冲冲,不容商量: “你走吧,别管我,我要死要活随我好了。你要再哕嗦,我就不客气了。” 没办法,最后我让步了: “你的枪留下吧?”“不,你带回部队。” “遇到敌人怎么办?”他晃了晃手榴弹。 我强忍着泪,离开了我的班长。走了十几步,回头一看,班长朝我安祥地挥着手,流着泪。 我大喊: “班长,我一定要回来找你!” 我想到我一参加红军,他就是我的班长,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总象大哥哥一样照顾我。他打仗,勇猛顽强,如果要是失去了他,那该是多么不敢想象的事!一定要把他救回部队,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突然,背后传来一颗手榴弹爆炸的声音,我一怔,眼泪“唰唰”地直往下流,班长,我的好班长,你怎么…… 其实他没有死。后来我随部队路过西安时和他擦肩而过,只是招呼一声,没有时间站下来问他的情况。从此,天南地北,各自为解放全中国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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