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O年三月,水如出生在山东省胶东半岛栖霞县艾 山脚下一个荒僻的山乡——下马家村。祖父给他起了个乳 名,叫野汉(六岁上学时改名为马旭光,参加革命化名为马 水如),因为他出生的当天晚上,祖父梦见苍茫的艾山顶上 盛开着一朵旺盛的野菊花。也许冥冥中真有所谓能予知未来 的神灵吧,水如同志真为祖父所期望的那样,恰似一株生命 力顽强的野花,顶着封建顽石的重压,抗拒着无边黑暗的。 侵袭,寻找到革命民主主义思想,寻找到共产主义思想,一 点一点地成长起来。从一个具有朴素的民主主义思想的反封 建的进步青年,到一个具有:强烈民族意识的爱国主义者, 最终成为献身于人类解放事业的共产主义战士。 水如的家,是一个按封建宗法习俗聚族而居的中农家 庭。家里有祖父母,伯、父母,叔父、婶母及水如的父母和 兄妹四人,一共十二口人。祖父教书,伯父当家理业,叔父 闯关东,因父亲儿女多,所以种田的事就落到父亲的肩上。 父亲为十二口之家糊口,一年三百六十日披星戴月在地里干 活。推磨,压碾、做饭、喂猪鸡、洗洗缝缝等一切事情都落 在母亲的肩上。因为自己孩子多,占了老伙的便宜,经常要 看人家的白眼,听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这就使母亲不仅承受 差繁重的体力劳动,而且还得忍受着精神上的压力。母亲是个 很要强的人,她宁可自己吃苦挨累,也不愿脸上受热,就起 早贪黑编织花边赚一点钱供自己这股六口人买衣服等花销, 但赚的钱还是不能使孩子们得到温暖,孩子们常常冬天穿不 上棉裤,母亲冬天从来就没有穿过棉裤,父亲结婚时做一件 布大褂直穿到去世再也未做起过新衣服。因为生活凄苦,郁 闷,母亲骨受如柴,面无血色,常常一边干活一边哼着小曲 落泪。小水如总是偎随在妈妈的身边,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 母亲苦楚的心,但他知道母亲每一滴眼泪都饱含着无比的痛 一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