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的 故 事离体干部王相全 一只手枪 一九四五年秋天,我在山东滨县独立团一连当战士。一个夜晚连长刘庆普,指导员张恩庆带领全连的指战员从里则镇出发,捌晓到达张标家以北的一个村庄东附近,与这个村的敌人接上了火。我们的连队迅速敞开,向敌人猛打猛冲,经过短时间的激烈战斗,敌人急命逃窜。这时我看到一个敌人,在百八十米远的地方,我想他跑得那么快l如果调枪来打,若打不着,那不就叫他跑掉吗?于是我备起直追,追了有一里来路,才追上。这时,这个敌人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扑通一下子跌倒在高梁茬地上,我立即扑在他的身上,急命的从暖间抓过了他的手枪,又抓过了他的子弹,把他抓住了,这才喘了口粗气。缴获了手枪以后,我心里想,这回可好啦l再打起仗来,距离远了用步枪,近了有手枪,从心里爱这枪。不料想过了不几天连领导要我这手枪,我不愿意给。指导员动员说: “战士不让使用手枪,一切缴获得交公。’,我就赶快交给了指导员。连首长很满意,我也感到非常高兴。这是我经历中第一个枪的故事。 未放一枪 一九四五年冬,一天滨县独立团一连连长刘庆普带领二排三个班的全体战士,从宰县出发,要连夜行军七、八十里奔袭城西南的赵家集。团首长命令我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 119 - 速度搞掉那里的一股残敌,给猖狂的敌人点颜色看看。 紧张的急行军,于次日黎明前到达了赵家集村外。连长命令战士们原地休息,带领我们三个班长爬上了村边的残断土墙去观察敌情。在淡淡的月光下,隐约看到敌军两个哨兵在房顶上来回踱步。防守很严,不想点办法,是很难靠近四合院的。下了土墙,连长和我们几个开个短会,商讨接近敌人的办法,当时我是五班长,经过我们几个人商量,认为不能强攻应该智取,通过当地组织找个敌人熟悉的人去HL{门,不至生疑,等开了门,我们再乘机而入攻其不备。通过当地党组织很快找到了本村村长。这个老村长名义上是为敌人张罗事的伪村长,实际上是我们党内的老同志。连长刘庆普向他交待了我们的作战计划。老村长恂有成竹地笑道t “只要你们动作麻利,我保证你们不放一枪,就能把他们全窝端l\"这时,房顶上的两个哨兵不知啥时已下了房顶,真是个好机会.眨眼工夫,连长带我们接近了四合院,很快就埋伏好了。老村长就前去叩门,里面一名哨兵懒洋洋地问。 “谁呀? lI“是我。\"老村长用熟头巴脑的腔调说。 ·t哦l是村长? \',“对,正是我。”“这么早来干啥呀?\" “呵l是这么回事,你们长官昨晚不有话吗,那个——,那f_卜么,班长您老还是打开门,听我跟您细说……。” 吱嘎——门打开了。老村长把身子往旁边一闪,连长一个箭步跃入门里,猛地’孝住那老哨兵的喉咙,我上去一把把哨兵的枪抓了过来,就势帮助连长把这家伙处理掉,其他人趁势突人大院里。四班包围了西屋,六班长于镇带人冲进了 - 120 - 东屋,我领人杀进了北屋。我们闯进星时,有的敌人惊醒了爬起来要抓枪,可是我们黑洞洞的枪口已逼到了他们的脯袋上,战士们威严的高喊t “不许动l不许动l第 “谁动一下就打死谁l,, “都老老实实趴在自己的位置上l’, 敌人个个乖乖听命了。我们埃个把枪支弹药搜缴出来,然后命令他们到院子里集合,这次未放一枪的战斗共生俘敌人三十七人,长短枪三十多只,纸币一包袱。 太阳升起来了,我们背着缴获的枪支,挺着胸脯,押着俘虏胜利地返回’≯店驻地。 一暇箩手枪 一九四八年春,人民解放军各路野战军,在冬季整训之后,相继发起了春季攻势。我们渤海军区第四军分区当时隶属于华东野战军的山东兵团。第四军分区和二军分区编为十三师,司令员是师长兼政委的李发同志,副师长是杨信,参谋长是隋锋、副参谋长方子诚,当时我任司令部代理书记。我们的任务是配合兄弟单位部队协同作战,扫清胶西线敌人为解放济南打开通道。当时和我们四军分区面对面交锋的是国民党中将师长吴化文。 我们师长李发魁梧极了,脸上常常挂着笑容,城府极深,很有韬略,骑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威风凛凛,真有大将风度。在战斗开始之前,他就派出侦察参谋尹学全带一个侦察排去黄台庄抓个俘虏回来,以便了解敌人的戒备动向,蹲了一夜,半个也没抓到。往回走,离师部还有十五、六里路,尹学全就派排长回来汇报。师长听后说: “尹学全怎不来见我?\' \"排长说; t.他怕你批评他’。” :7 师长糖起眼睛: “怕批评躲起来就算完了?谁惯的娇脾- 121\'- 气?谁叫他不完成任务咧,把他给我找回来l嚣 不一会儿,尹学全进来了,低着头说. “师长,我没能……芦 话没说完,就被师长兜头拦住: “你自个记着,今个晚间再给我去一趟,再抓不回来,算账不迟。圩尹学全带人走了,天刚亮,果然抓来一个,还是吴化文派在黄台庄的特派员呢。根据俘虏提供的情报;吴化文三日之内要派两个营的兵力来攻我长山城,师长当即召开了军事干部会议,研究制定作战计划。在会议上师长说:群这是他老小子送给我们的见面礼,收当然肯定收,怎么个收法呢?我看是不是这样……垮师长在会上不仅用丰富的群众语汇,精辟的警句、巧妙的比喻,而且还善于运用古文典故,表达当前的战斗形势,论述战略战术问题,又生动,又好理解,使指战员很感兴趣。打法确定下来以后,各团开始分头行动。 我长山二十二团(代号沧州部队)的任务是原地不动,动员所有的人力物力,加紧构筑工事,不仅要摆出一副固守的样子,而且还要做到使敌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用两天时间,完成了坚固的长山城防御工事。准备工作刚刚就绪,敌人也到了。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 这一天午后两点多钟,奚化文的两个营耀武扬威的来攻城。战斗打的好激烈,尽管敌人投入了各种口径的火炮、山炮、榴弹炮,轻重机枪掩护步兵搭起了云梯,但我二十二团在地方武装的协助下,同仇敌忾,越战越勇,我长山城风雨不动安如山,敌人在城墙下丢下了一堆堆尸体,激战三个多小时,也奈何我不得。看看日落西山,又捞不到半点便宜,敌人开始迅速后撤,一个骑马断后指挥官模样的人,频频回 -122 - 头阿我们,似乎在说: “今日先告一段落,明天再决一雄雌。’ 敌人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走到离南关二、三里的地方,突然被预先埋伏在那里的我二十四团拦住去路。打得敌人掉头回逃,此刻,我固守长山城的二十二团一听到枪声又倾城出动。两下夹击,不到半小时,吴化文的两个营被我全歼,无一漏网。 战斗结束后,将被缴了械的敌人押向场院。集中在那里的枪炮弹药还一时难以统计,光缴获敌人的手枪,就装了一笸箩。 就这样,我渤海军区第四军分区胜利地完成了为兄弟部队扫清济南外围敌人的战斗任务。我东北野战军山东兵团解放济南、青岛、临行、兖州的战略行动,已经是箭在弦上。 -123 -